“啊嚏!啊嚏”曹时初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知春吓得连忙问她:“师父,你怎么了?受风寒了吗?我去给你熬一副药?”
“不用,我没事,大概是有人念叨我了吧。对了,知夏去隔壁村出诊什么时候回来?”曹时初问,她已经培养出了知春和知夏两个女弟子,所以曹时初就心安理得地可以偷偷懒了,普通的疾病她都懒得出手,只让两个弟子拿来练手。
之后她又接着收养了三个孤儿女孩回来打下手兼学医术,她的医术那么高明,附近人家不是没有想过让自家的女孩子来跟她求师拜艺,但曹时初并没有收下,毕竟有家人的女孩子很难一辈子把心思放在医术上,她们很以后可能学个一两年就又回去嫁人生子了,这样学了个半桶水,曹时初怕她们砸了自己的招牌,也怕她们医术不精害了人,所以还不如收无依无靠的孤儿呢,她们受过生活的苦,只要给一点机会就会努力抓住。
“大概晚上就会回来了,隔壁那个产妇生孩子都生了快两天,今天怎么也该生出来了。”知春回答道,她跟在曹时初身边十几年,是稳重又可靠的大师姐,曹时初几乎把家里和诊所的一切事都交给了她来管。
“师父,京城里的那个什么安阳侯府的人来找您去他们府上看诊,您都不去,他们要是怪罪下来,咱们得先想个办法啊。”知春有些担心地说,她总是这样,每次有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来让曹时初去看诊,曹时初拒绝了,她都总要担心一阵子,生怕那些大人物会使什么手段对付她们。
曹时初听她这么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知春啊,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操心,小心老得快啊。你师父我又不是第一次拒绝上门给京城里的权贵们看病了,你看哪一次我被他们报复了?我们现在还不是好不好的?所以啊,你就把心好好地放在肚子里吧,无论如何,我都能保一大家子安安稳稳的。”
知春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自己也笑了,说:“这不是以前在大户人家当差留下来的毛病吗?总是担心这担心那。”
“这么多年了你这个毛病还没消失啊?”曹时初笑了,知春这心理阴影可够深的,她安慰她道,“那你可以换个方式想啊,除了接生,我虽然不上门给人看病,但也治好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女眷们的病,即使得知了某大户人家,那我不是还可以寻求那些我治过的女眷们的庇护吗?”
曹时初说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心里从来没想过要别人庇护,她只相信自己。
但知春听了她这话却真的豁然开朗了:“师父,您说得对啊,这些年跟咱们有交情的大户女眷不少,要是真的有事,我们还是能找人帮帮忙的。”
打消了大徒弟的担心,曹时初悄悄地松了口气。
曹时初的日子过得平安顺遂,但荀亦明就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了,妹妹没有丝毫音讯就算了,他的祖父祖母以及父亲居然真的给荀林媛报了个“暴病身亡”的名头,直接办起了丧事,这是要彻底抛弃荀林媛这个做出跟人私奔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给家族摸黑的不屑子孙了。
荀亦明并不同意,但他的反对无效,他的三个长辈直接就让下人挂上了白皤,给亲戚朋友们送哀信去了。
于是丧事办完之后,荀林媛在外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荀亦明还不死心,依旧在私底下寻找着她,只不过一切都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