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疲倦的时候,睡觉真的是很香。
人在异常饥饿的时候,睡着了也会饿醒。
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月松饿醒了,捂着自己早已经瘪了的肚子,抬头看了一下,四野静寂,暗夜无声,只有饱汉子不知饿汉自己的秋虫还在扯着嗓子鸣叫着。
月松从绑腿里摸出一支烟,放在鼻子尖前闻了闻,不比较不知道,原来饥饿比烟瘾更牛叉,这会儿月松居然不是那么想抽烟了,反倒是更想去粥棚的木桶里刮点儿粥吃吃就好,哪怕是那么一小口呢。
月松起身,想尿泡尿,身边满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兄弟和劳工,不忍心在人家脑袋瓜子附近尿,就往前走了十几步,刚准备尿呢,就听到狼狗“呜呜呜”地发出了威胁的声音,三十米外的一个鬼子站岗的士兵马上跑过来了。
晚上工地上也没有灯光,只有朦胧的月光从树缝里洒下了点点亮光。
尿憋急了哪里缩得回去啊,月松看着鬼子兵过来了,还是尿下去了。
“八嘎。”鬼子兵骂了一声,跳下壕沟,上来就是一脚,月松也不敢躲避,就被鬼子踹倒在地上了。
鬼子兵还不罢休,嘴巴里唧唧哇哇地说着日语,月松是能听懂的,就是在骂自己不能走这么远尿尿,估计是怕有劳工逃跑。
可是月松不能表现出听明白了啊,只是“啊啊啊”的装傻,鬼子兵看着一个傻货在这儿“啊啊”叫着,一时打上劲儿了,继续殴打这月松。
一个被吵醒的伍长走过来了,看了一眼,对鬼子兵说了两句,大概意思是不要打时间长了,教训一下就算了,明天劳工还要干活呢,然后就走开了。
伍长走了,鬼子兵却还没打够,继续对月松拳打脚踢,月松尽量蜷缩着身子,减少殴打带来的伤害。
鸣鹤他们也醒了,飞跃有点忍不住,想要起身去帮月松,被仁先强行按住了,兄弟们就这么眼瞅着月松被鬼子兵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