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已经出了深山老林,驶上了高速,却低调的没有拉起警报器,沉默的在夜色中缓缓而行。
车厢内,灯光黯淡,我轻轻扯了下拷在腕上冰冷的手铐,低头沉思着,不过随即又想到巍子他们逃脱了,那么他一定会去想办法把我捞出来的,不然真不知道体内的另一个他会闹出大乱子来,就算不冲我这个人,巍子他们也会想办法的,不然一场灾难很有可能就会在警局爆发。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办法,只祈祷别用暴力手段最好,不然我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肖像贴在通缉令上面吧?
“怎么?在沉思悔过了?”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早干嘛去了?你们这种人最该杀,成天没事就知道挖老祖宗的坟,还把文物卖去国外,真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连自己祖宗留下的那么点东西都惦记着,你也是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好手好脚的干什么不可以?”
循着声音看去,不就是那个拿枪指着我头的小警花吗,看着她那严肃紧绷着的俏脸,我哑然一笑,看起来还真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小警花啊。
“你这人落到这般田地还笑什么笑。”小警花努力睁大眼睛装作凶悍的表情使劲瞪过来。
双肘撑在膝盖上,抹了一下脸,向她说道:“小姑娘,能给我一支烟吗?我都不知道多久没合过眼了,一支烟提提神也好,免得在你们神圣的车上睡过去,给正义的同志抹黑就不好了。”
小警花还没搭话,她旁边坐着两名男警察,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四五的年龄,见我调笑警花同志,顿时就不干了,撸起袖口推了我一把,口中嚷道:“一个盗墓的还有脸了哈?这次还死了几个人,你好意思说正义这个词?那个姓姜的老头是不是你们灭口的?”
他旁边一个年龄比较偏大的警察立刻将他安抚住,转过头递过一根烟跟我道:“你们发现了大墓,弄就弄呗,干嘛要弄死一个老头子,他家里人四处打探你们的消息,最后还是报了警,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你们,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但在北方也见怪不怪,多了去。弄死人就不好了嘛。”
啧,和稀泥的来了,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怎么唱那一出戏啊?
我戏谑的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下,捻了捻烟头,然后点燃,贪婪的吸了一口说:“我们没杀他,你们信吗?”
“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小警花依旧紧绷着脸说:“你们这罪其实并不是很重,但是死了人就不轻了,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会向上面反应,争取给你来一个宽大处理,不过你一定要把你后面的指使人交代出来,听明白了吗?”
小警花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还真当我会交代坦白似得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好像准备审讯记录了。
这脑袋缺根筋的傻妞也能当上警察?
我嗤笑了一声,那青年以为我在嘲笑他们,恼羞成怒一拳打过来印在我胸口上。顿时感觉气闷,疼的直呲牙,这家伙还来真的?看不出还有一点力气。
“你最好乖乖照阿雅说的做,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青年警察将拳头递到我眼前晃了晃,“不然由你好受的。”
这小警花叫阿雅?不过姓什么呢?这青年警察一副发1情的模样,看起来是在追求这位警花同志,我脑子不停的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就是没将青年警察威胁的话听进耳朵里。
“姓名?”阿雅警花将笔记本放在并拢的膝盖上,问了我第一个问题。
“竹子!”我懒洋洋的回答道。
阿雅蹙眉将笔搁下,看着我道:“我说的是中文,你该听的懂吧?请不要回答一些答非所问的答案。”
我装作天真的语气说道:“所有人都这么叫我的啊?你不是也只是叫阿雅吗?我也不知道你全名啊,叫我竹子,不是咱显得亲近嘛,对吧?阿雅小同志。”
青年警察一下站起来,眼珠子快红了,瞪着我叫道:“我看你是存心找抽的,不给你来点狠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老子腰上撇的枪是假的?”
看他一副想要在爱慕的女子面前耍威风,我假意的连连抱歉,然后才说:“要审讯也不是这个时候对吧,我还是等到了警局再开口说话吧,不然我怕活不到那里,就在警车内做‘俯卧撑’暴毙了。”
见我拿成年旧事当幌子,青年警察连说了几句好字,就坐到位子上,口里嘀咕道:“看我到时候这么收拾你。”
阿雅警花见事情居然被闹黄了,很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同事,气鼓鼓的收拾起手里的笔记本和笔。
车队依旧在前进,突然间车子来了一个急刹车,连同我在内的所有人措不及防之下被惯性的力量给推倒在地。
青年警察连忙爬起来朝驾驶室喊道:“老王,你怎么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