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外面推开。
年柏正在气头上,发觉有人没敲门就直接进来,正欲发作,扭头一看却是父亲,只好生生将这股火压下。
“父亲。”他声音暗淡,心中愧疚。
父亲把军权交于他后,多次劝他不要对淮南过分执着,不宜操之过急,以免逼的太急反而与本意背道而驰。他不信,不顾父亲的劝说,自以为看透了时局,贸然地约战。
岭南沿海,外贸流通比内陆有利,与西方的互通更是频繁,以至于引进了很多西洋武器。眼看着淮南溃不成军,败局已定,他以为稳操胜券,谁料到……
该死的戎人一听说淮南投靠了淮北,眼见淮岸的腹地两大板块同气连枝,吓得立即退了兵,缩回了老巢。
如今,淮北没了戎人的掣肘,他继续攻下去是不可能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
年旭看着儿子悔不当初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柏啊,来日方长,南风和纪饶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此次确是你轻敌了。可若能吃一堑长一智也是值得的。”
年柏胸口被烧得发痛,却无计可施,只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年旭却摇了摇头,负手走出房门。
小柏性子太过极端了,他看得出,小柏恐怕从此役中吸取的不是教训,而是更加深刻的报仇执念。
知子莫若父啊,可是他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这几年的身子越发不好,实在担不起司令一职,西军迟早要交到小柏手上。他也无力阻拦了。
正如年旭所说,年柏一拳砸在桌子上,舌尖抵着后牙,一双笑起来时如明月般皎洁的大眼睛里布满血丝。
今日的新仇添上旧恨,他年柏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