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纪府里面正上演着悄无人知的谈话,而此时的岭西中心医院却暖阳正好。
花园中,各型各色的病人有的在做着复健,有的被推出来晒晒太阳。没有人注意到,在一层北侧的长廊尽头,走出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抹身影在墙后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方才谨慎地走了出去。
那名女子一直垂着头,披散下来的海藻般的长发遮住面部,令人看不清容貌。
直到走出医院的门口,那名女子才缓缓抬起头,一张清丽却透着苍白的小脸暴露在阳光下。赫然是南絮。
或许是许久一直躺在病房内休养,抬头的这一瞬间,暖暖的阳光全部洒在脸颊上,南絮竟觉得有一种幸福从心底升出。
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南絮没有血色的唇畔勾出一抹满足的微笑,温恬的酒窝引来许多过客的惊艳回头。
她终于真正自由地和每一个人一样了,她就夹在所有人之间,有着最平常的无拘无束的灵魂。
可是这抹笑容没有维持太久。瞬间的幸福感过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南絮迷茫了。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小摊贩们忙碌着吆喝,掌柜忙碌着收银,而她却无所事事。
她是个比较随性的人,善于随遇而安。出嫁之后,她便终日在司令府中作画、看书,浇浇花草。她也从未觉得这样的生活枯燥。
只是……
今日借口去方便一下,才得以逃出那间被严加看管的病房之后,站在一片自由之地,回看往日生活,她才恍然发觉自己过去的生活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更不能为其他人提供价值。
“小姐,乘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