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略带湿意的嗓音淡淡回荡在不大的店中。皮朗教授怔怔地出神地凝着那副画,似乎那画中的年轻女子正牵着那条金毛大狗朝他奔来,笑容明媚,姿态万千。
很久之后,他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自嘲地笑了一声,似在嘲笑自己这么多年竟然还在执着。
“教授......”南絮轻轻地出声,想安慰教授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皮朗教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宽慰他,将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南絮,你怎会忽然来岭西,来这里?”
南絮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皮朗看出她的犹疑,便试探着问道,“和纪饶闹别扭了?”
南絮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算吧,只是我忽然发现,我和他的很多认知分歧很大。”她苦涩地笑了笑,“想必您肯定听说了,淮南投降的事情吧。”
皮朗教授点点头,“嗯,很遗憾,也很震惊。”
“可这其实是纪饶和年柏的暗中设计,目的是为了逼哥哥投降,并且让我没有理由记恨纪饶......我觉得是我害了淮南......”
南絮说着说着忍不住低下头,咬着唇才抑制住自己喷涌而出的无助。
皮朗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等到她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才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将热源温暖不断传递给她。
“南絮,你相信他吗?”
南絮一瞬间有些愣怔。她相信他吗?
“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但也是他教会我战争是什么的,是他告诉我战争有多么残酷的,是他告诉我在战争面前私情什么都算不得的......所以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