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人声,哨声,嘈杂不断,人潮拥挤。
淮南的火车站丝毫不比岭西的人少,只是比起岭西许多偏西洋化的建筑,多了些古色古香的风韵。
南絮随着人流下了火车,走到一个人相对少一些的角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真好,又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
南絮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丝伤感涌上心头。无论时局怎么变化诡谲,百姓们关心的始终是大米有没有涨价。
想必很快,在淮北的治理淮南的百姓就会忘记南家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的种种吧。
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她招了招手,唤停一辆黄包车。
“去南府。”她轻轻地报上地址。
拉车的小哥听到这个最近十分敏感的地址,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抬起车子跑了起来。
中午的阳光洒在南絮身子上,将她的身体晒得暖洋洋的。
一路上,经过了很多她熟悉的地方,勾起她深埋在脑海中的回忆,一张张地放映。
那家法国餐厅还在街角红火地营业着,那是她和父亲常来的餐厅。父亲总是一边告诫她不要崇洋媚外,不要忘本,一边挥手叫来服务员,给她加一份甜点。
那家舞厅中午很沉寂,哥哥曾偷偷带着她溜进去,看最红的舞娘跳舞。被舞厅的人发现后“遣送“回南府,父亲知道后脸都气红了,可气着气着却又无奈地笑了。
还有那家画室,她可以一个人在里面画一整天……
这些回忆浮光掠影般划过,南絮不禁笑了。这些都还在,这些一点都没改变。不管时局如何颠覆,她的记忆并没有褪色。
忽然,一抹绿色让南絮紧紧锁了眉。她看到一行穿着淮南绿色军装的士兵在街口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