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中有琴师在弹奏古筝,流觞曲水般的乐音淡淡地回荡在雅间之中。台上有舞女婀娜多姿地伴舞,引得看客频频拍掌称赞。
纪岚和南絮并排而坐,对面是着舞女的卖力扭动,争得客人轰然鼓掌。
一片掌声中,南絮听到纪岚刻意放轻柔的嗓音,在一片嘈杂中意外地清晰。
“小絮,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南絮摇摇头,手指相互绞着,“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管她当初是因为什么,但她选择了舍弃她们之间的感情。
纪岚愣了一下,没想到南絮会给出这样不痛不痒的回应,心中暗咒了一句。她第一次觉得南絮这不温不火的性子真是令人头疼。
“那天的确是我下的药,我当初被鬼迷了心窍,只是......只是不想嫁给顾履,就想着假装是顾履给你下的药,让父亲质疑他的人品......”
纪岚说着,眼中竟有了湿意,“我很抱歉,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解释给你听,这件事后我几乎没有一个好觉。”
掌声渐渐平息,周围又恢复安静。
南絮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毕竟她总归是没有出事,本来也谈不上多么怪她,只是漠然和心寒。
“我没怪过你,真的,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南絮淡淡地说着,余光看到纪岚忽然苍白的脸色和红红的眼眶,忽然觉得自己是否太过残忍?
她是知道纪岚骨子里的高傲的,是那种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的主儿。纪家人的特质。如今她能委曲求全地道歉,想必也很不容易吧。
再将心比心,当初她被迫嫁给纪饶时,也不是没想过逃婚,纪岚要嫁给一个陌生男子,心中的恐惧抵触不会比她少吧,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况且,她忽然想起纪饶对她说过,春药的剂量很少,药性也不强。这是否意味着,纪岚在下药时仍旧是顾念了旧情?
思及此,南絮的声音稍稍温和了些。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都不要再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