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饶驱车匆匆回到府中时,果真看到女孩在花园里的长椅上静静地坐着,似乎和满园萧瑟的景色融为一体。
怎么总是不听话,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就来吹风。
纪饶皱眉,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女孩扯进怀里。
在感受到怀中温度一片冰凉时,纪饶英挺的眉头拧在一起,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手心温暖着,胸膛的温度传递过去。
南絮明显一愣,转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怎么今日回来得这样早?”
纪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却沉着眸凝着她,语气带着无奈,“阿絮,以后出来记得多穿点,你身子不好......”
他还要多说,南絮就颇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知道了知道了!”
她知道如果不打断他,这男人也不知何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能说教她好久。
之前被他训过几次,便也懒得反抗,依旧我行我素,只是每次在他回来之前就回房了,谁成想他今天回来得这样早。
纪饶看着女孩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教训不得打骂不得,只能将她赶紧抱回房间,免得她再受冻。
谁料刚一碰到她,就被她制止了。
“让我在外面再呆一会儿吧。”她淡淡启唇,长睫垂着投下一层阴影。
她实在不愿进那栋死寂的宅子,明明处处陈列着名画古董,却空洞地仿佛有一个深深的漩涡将她吸进去。
纪饶凝着她一会儿,见她坚持,便只好无奈地不发一言转身往主宅里走去。
南絮偏了偏头,以为是男人生气了,却提不起精神去想些乱七八糟的,只想看着面前的花花草草发发呆。
她几乎不敢再去触碰神经的任何一个点,一触就痛彻心扉。
前几天父亲的葬礼,全程都是哥哥操持的,而她这个女儿极不称职地,只在父亲下葬的那天回了淮南。
那天是纪饶陪着她去的。
挤开祠堂门口的一堆自发前来悼念的淮南百姓,她看到了父亲的遗体,脚下一软,瘫倒在一旁纪饶的怀里。
面目慈祥只是泛着青白,穿着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乌色长衫,半黑半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