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可能”将本来就如置冰窖的气氛凝结成冰。
年柏不解,一时语气变得冲动,“为何?南家人的性命你留着也终究是祸害。”
纪饶忽然笑了笑,黑眸讽刺地掠过年柏终日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眉心处流露出浓厚的嘲弄之意。
“年柏,你心中除了恨,再无其他。“
年柏闻言狠狠一震,神情忽然有些凌乱。
纪饶淡淡笑着,只是眼中的阴霾浓郁,“二姨死在和淮南的战场上,你便全都赖在南家人身上。这么些年来你一直恨着南家人,你何曾快乐过?”
“不值得的,年柏。”
纪饶看着这个血液中与自己有一部分相同的年轻男子,心中忍不住默了默。
依着纪、年两家的关系,他不愿与岭西兵戈相向,让母亲难做,如果能劝服令其归降便是最好。
年柏看着纪饶轻慢的样子,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怨念一瞬间爆发,忍不住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呵,从小没有母亲的又不是你纪饶,你又如何能体会我?其实你也比我高尚不到哪里去,无非是装出一幅好人模样罢了。”
纪饶没有说话,冷冷地凝了年柏一会儿,轻轻地嗤笑出声。
……
那场谈判终究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年柏感到无比气愤。
他真是没有想到,纪饶为了南絮竟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纪饶留着南家人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但是碍于南絮,纪饶肯定会不忍心杀掉。
可是现如今他已经给了纪饶一个将南家人杀掉的绝好理由,可谁能想到纪饶竟然会不同意。
那么如今这个形势该如何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