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大厅里,声线中的怨恨和不满几乎将水晶吊灯都震得晃了几晃。
餐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在地上怕都是清晰可听。
南絮原本不好看的脸色这下是真的褪去了一层血色,抿紧了樱唇,未发一言却暗暗用力想将自己的胳膊从纪饶的手中抽出来。
男人感受到掌心中一股要逃离的力道,心中一紧,下意识将人攥得更紧。
“放开我。”南絮实在痛到无法忍受,额上都冒出薄汗,才咬着牙出言。
她真的厌恶这样的状态。
两年前,她好不容易从那样的绝望中逃脱出来,如今却被他轻易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勾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一贯不拘,她自问从来不是对什么事情有执念的人,对生活如此,对爱情如此,对仇恨亦如此。
哪怕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还爱他,可又能怎样,她无法和弑父仇人在一起,于是她用了两年时间来忘却对他的感情。
知道他和她的不共戴天,她起初有多恨有多怨,只有亲眼见过那时的她的人才明白。可又能怎样,生活总归要继续,真正关心她的人还期盼着,于是她用了两年时间来淡化对他的恨。
可他偏偏非要攻城略地,不肯还她一片自由城池。
纪饶却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神情变化,思绪一直维持在思考年柏那句话之中,眉心紧蹙。
他……做出了那般伤天害理之事?哪般?
年柏见纪饶不说话,以为是他心中终于感到愧疚了,冷笑一声,继而对南絮温声道,“小絮,我们走吧。”
南絮垂着头,连忙点点头,使劲眨了眨眼,逼退眼底浮上的泪意,“嗯,我们走。”
纪饶正思索着年柏那句话的意思,却听到耳边女孩声音软糯地说着他极不喜欢的话。
——我们走。
呵,他们?那他算什么。
黑眸中冷光乍现,面无表情的俊颜上不再克制情绪,浑身透着一股狠戾和决绝。
他上前一步,不顾女孩的反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掀起眼帘冷冽地看向年柏。
“年公子怕是忘记了,阿絮是谁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