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的帷幕彻底落下时,整条泰晤士河显得寂静而幽静,全然不见了白日里的繁华热闹。
偶尔有人沿着河岸漫步,隔上几米就能看到正在热吻的情侣。人们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也不觉得面红耳赤,甚至还会羡慕而祝福地投去羡慕的眼神。
偶尔也会有几簇年轻英国小伙子们,面色鲜活,显然是刚从酒吧里畅饮过,年轻的脸上酡红,勾肩搭背地在冷风中一起高歌着几嗓子不成调的调子,对路过的漂亮姑娘吹声口哨,引得女孩们怒视。
在河边散步遛弯的人会心一笑,被这份年轻朝气完全感染。
伦敦的夜,温柔多情,像情人的呢喃哝语。
纪饶坐在长椅上,一条修长的腿叠在另一只膝盖上,左手展开搭在椅背上,唇角淡淡地挽着笑意,右手漫不经心地启开一瓶酒。
地上已经零零散散地有了几个空瓶。
年轻的女孩们路过时,都不免往他的方向偷瞄几眼。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英俊高大的亚洲男子,即使只是坐着,昂藏的身躯蕴藏的气势和成熟男人特有的韵味,足够令她们面色潮红。
有的胆大的女孩甚至走向他,娇媚的俏脸上写着赤裸裸的暗示。
纪饶神色不变,只是冲她们轻轻地摇摇头,拿着酒瓶的手朝着她们的方向举了举,表示抱歉后就转移了视线,再不看向她们,仰起头喝几口酒,任由滚动的喉结魅惑了她们的眼底。
纪饶有些醉了。
他睁着一双含着朦胧的狭眸,痴痴地望着被月色照耀地美轮美奂的泰晤士河。
他是个骨子里都渗透着骄傲的人。可是刚刚在酒店的房间里,他再一次软了心。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是如何不爱自己却还是伪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欺骗自己的,逼自己不去想她狠心地骗他,让他以为她死了,狠心地害他苦苦捱过这两年。
他那样低声下气,低声下气地抛弃了自己全部尊严。他想着,如果这一次她答应和自己好好生活,他一定会不计前嫌地抛开所有往事,一如往昔地宠她疼她。
可是呢。
她看了他半晌,轻轻吐出的几句话就判了他死刑。
“纪饶,我们不可能了。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也……不会爱上你的。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