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纪饶开着车缓缓驶进了纪府。
纪府的管家早就在一旁候着了,看到他们抵达,连忙迎了上来,却在看到跟随男人身后下车的女孩时,禁不住瞪大了眼。
“少夫人……”他失声喊道。
两年多了,哪一次少爷回家时,不是独身一人回来?太太和老爷不是没有疑惑,只是少爷很坚定地说,少夫人只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他们这些下人空闲下来时,也不免碎语几句,暗暗揣测是否少夫人已经和少爷离了婚,又或者在这战乱年间不幸离世了。总之是众说纷纭。
可看着这忽然再次出现的少夫人,管家一时恍了神。
不过看少夫人面色憔悴、一脸倦容的模样,倒还真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走吧。”纪饶走到南絮面前,抬起一只胳膊。、
南絮愣了愣,不解他忽然的亲昵动作。
纪饶见她不动,眉宇一轩,瞳眸中染上些不耐。
南絮连忙伸手挎上他的胳膊,随着他的步伐向屋里走去。
她略略扫了一圈,发现纪府的变化也并不大,格局布置却依旧令她有种莫名的压抑。
“说是家宴,恐怕不会只有父母,我的那些个叔伯和堂兄弟们想必也会来。那些人都是些巴不得我出些错事的。”
纪饶有些不满她的走神,淡淡出声,低沉的声音从南絮的头顶传来,伴随着夜风滑过她的耳畔。
“嗯。”他之前似乎同她说过。
“你两年未曾露面,如今忽然出现,他们一定会格外关注你,”纪饶勾了勾唇,划出一抹略带凉薄的笑意,“你我必须表现得如胶似漆些,最好比两年前更甚。”
“为何?”南絮仰头看向他,心下疑惑。
日后若是离婚,如今表现得冷淡些,日后的分离岂不更名正言顺些?
纪饶垂眸,一双深邃的眸子摄住她,“都知道我的夫人是曾经淮南的南家女儿,如今我收复了淮岸,若是你我被传出不和,岂非令人诟病我过河拆桥。”
南絮浑身一颤,眼睫慌张低垂,掩住眸中的情绪。
在她面前,他也终于越来越像是世人口中皆传的那个纪饶了,机关算尽,如毒蛇一般,感情凉薄。
或许很快他就能想通了,从此他和他也就再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