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饶浑身僵硬着扭头,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躺在床上,微微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女孩,旋即就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转而死死地瞪着床单,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有没有地缝……其实他真的很想钻进去。
“纪饶?”
见男人低着头发呆,南絮皱眉又轻唤了一声,伸手抚上他的手背。
纪饶却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飞快地将她的手甩开,整个人几乎是蹦了起来。
昨晚……印象中隐约残留的画面里,他那般低声下气地表白心意。
而她又是以何种眼神看他的?嘲笑、可怜?
她不爱他,所以他对她无论多深的情谊,在她心底想必却是沉重的束缚罢了。
她不爱他,所以哪怕翻墙都要逃离他。
自从那日家宴,从纪府回来后,他便暗暗发誓,绝不能再这般卑微地爱了。可仅仅一个昨晚,他便将心底所有秘密全部全盘托出了,那些在他清醒时一直闭口不言的秘密。
他从不敢对她说这些事情,怕她知道后无动于衷的冷漠,更怕她知道后出于怜悯而待他好,而他不要施舍。
他说过,犯贱一次两次可以,但怎么可以永远贱下去。
心底的羞耻渐渐被酸痛覆盖,纪饶阖了阖眸,不去看床上女孩有些委屈的脸。再睁眼时,眸底透着一潭幽深湖水的寒凉。
“昨晚,阿絮不应该和那个男人春宵一刻吗?怎么忽然想不开了,和我同床共眠?”
冷冽低沉的嘲讽传入南絮的耳中,她微微一愣,那个男人?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哥哥。
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南絮一慌,睡意瞬间消散,她撑着上本身坐起来,一时想解释,却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我、我是去……”
纪饶冷冷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心中更加肯定了她和南风见不得人的关系,冷喝着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够了!南絮,不要把我一次又一次的宽恕当作你肆无忌惮的资本了!”
南絮被男人忽然的戾气惊得浑身一颤,一张小脸上明显有着被吓到的痕迹。
男人说完后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后转身朝着房门走去,手心攥得极紧。
眼见着他又要离开,南絮一时急火攻心。原本想着和他一点点解释,现在却也顾不得什么章法了,对着那抹透着狠绝的背影喊道,“纪饶!”
前方男人的脚步顿了一秒,南絮一喜,却还没来得及张口,男人又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