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苏砚的声音将苏北顾从回忆里唤醒。
苏北顾看了眼盆里溢满的水，连忙关紧了水龙头，“抱歉。”
苏砚本来是出来喝水的，却听见厨房里水一直流的声音，还以为哥哥收拾完忘记关了。
结果进门就看到了呆在那里的苏北顾。
他弯着腰，手里还拿着洗碗的海绵，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苏砚知道哥哥在想事情，而且是对他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苏北顾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自认为很潇洒，他什么女人也不在乎，只是和她们逢场作戏。
但是，苏砚觉得哥哥的反常一定跟白日里见到的那位熟人有关。
而且，那位熟人可能是个女人。
苏北顾听见苏砚关门的声音，又倒了下垃圾，然后独自一个人回到楼上的房间。
头顶的灯发出昏黄的光，他看着眼前的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但是他还能想起曾经和那些女人在这里欢爱的场景。
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其实，他会把那些女人的脸看成傅南雪，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有一种满足感。
可是，今日一见，他才发现，他错了。
傅南雪耀眼的如天上的星星，不是什么人都能替代得了的。
他原本就想这样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不用再去奢望爱情，他也不配被别人爱。
他更不会再为谁动心。
可是一切都变了，在他再次见到傅南雪的那一刻，所有先前建好的堡垒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内心的慌乱和惊喜告诉他，原来他在她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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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渐渐大了，一辆白色轿车行驶在路上，速度很快。
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卷发女孩。奶茶色的卷发顺着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披垂下来。
这是她今天新做的头发。
她叫秦昭，是一名警察。
车里响着英文情歌的旋律，她跟着哼了两句，抬眼看了下驾驶座上的人。
那女人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侧脸精致美艳，就是神色很淡。
“南雪，你觉得今天咱们见到的那个理发师怎么样啊？”
秦昭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傅南雪又想起当时他介绍自己时的场景。
男人高且瘦，头发有些长，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白。
他狭长的眼眸沉静地看着她，然后礼貌地伸出右手，声音有些沙哑，“你好，我是苏北顾。”
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傅南雪是个有些手控的人，而苏北顾的手，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随后礼貌地伸出手来，结果就听到他低声说：“今年二十二岁。”
傅南雪在两手相握的一瞬间抬起头来，她突然意识到，这话好像是故意对她一个人说的。
傅南雪下意识地回了句：“你好，我是傅南雪，今年二十五岁。”
两个人不像是理发师和客人的关系，倒像是经过朋友介绍来相亲的，相互报上自己的个人信息。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傅南雪意识到握手的时间有些长了，连忙缩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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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雪不记得苏北顾了，只是坐在一旁看手机，等着秦昭做完头发。
所以也不知道苏北顾眼底的墨色。
苏北顾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她发现他的异常。其实，也不过是一场独角戏。
但是，傅南雪看到二十二岁的苏北顾一个人工作赚钱的时候，想到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