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不想见她的嘛?怎么现在回心转意了?”楚客秋奇道。
秋葵儿沉默了一下,这才缓缓道:“她今天晚上跟永寿佩接触过,我感觉到了。”
“虽然这个接触十分短暂,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我必须抓住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原本我已经放弃找它的打算了,直到我感知到了它。”秋葵儿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是旁人读不懂的坚定。
“永寿佩就在皇城?”楚客秋问道。
“是的。而且……它应该在皇城的中间地区。”秋葵儿垂着眼眸,把头埋进被子里,眼神晦涩难懂。
皇城的中间多是一些富贵人家或者高级官员在住,想要从她们那里弄到永寿佩,难度有点大。
而且这也进一步说明当初害她的人应该是权贵。
不然永寿佩不会落入她们之手。
而且她跟永寿佩之间是有神谕感应的,可是自从永寿佩消失后,她们之间的感应也像是被硬生生地切断了似的,扎得人生疼。
要不是借秋槿凉之手,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次感应到永寿佩了。
封锁永寿佩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竟然能切断神谕感应。
这么想着,她的眸光更晦暗了。
其实,有些事情不能细想,因为一旦细想,就会冷汗直流,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内心。
永寿,落樱。
......
在时光的平行处,空间的另一头,有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子正在练兵。
她站在训练场的高台之上,寒风吹起了她衣角,吹不乱她的心。
她眼神锐利而坚定。
她看着训练场的士兵,时不时发号一些指令。
她就是湛凌星。
而训练场上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训练有素的呐喊,坚毅果敢的眼神,无一不彰显着这支队伍的强盛——她们是湛家军,一个以湛为名的军队,一个以湛凌星为核心,唯湛凌星马首是瞻的军队。
她们训练得十分刻苦,手上厚厚的茧稳稳地握住长枪。
这个军队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兵。
正因如此,湛家军也成了女帝的心腹大患。
纵观历史长河,没有哪一任有野心、有理想、有抱负的君王能够容忍这么一支能够威胁她的地位的军队存在。
而聪明的将军知道该怎么做,尤其是胜战归来之后。
这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博弈——
黑子与白子的交锋总是会在这一刻显得淋漓尽致,杀气凛然。
寒冷的风阴嗖嗖地吹着,湛凌星却感觉自己格外的清醒。
她放了太傅昭月的鸽子。
没有原因。
就是不想去了,仅此而已。
赴宴或是不赴宴,对她来说,区别不大。
口上的热闹都是恭贺她的,心中的热闹都是自己给的。
非常无趣,甚至是……令她厌烦。
时间不以谁为驱使,存在的意义亦无可言说。
人们为了利益而奔走,她却只觉得这些人庸俗。
她不是很在意放人鸽子会怎么样,因为昭月与她的利益联盟本就是不对等的,她属于绝对的强势者和主导方,昭月只能忍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把戏,都只能是虚妄。”湛凌星仰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默默地说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把戏,都只能是虚妄。”她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声音是那么冷清和落寞。
她不想回府。
不想回雍亲王府。
不想回家。
羁旅久了,连“家”这个字眼都变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