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按照痕玉瓶上的地图前去,在坐标点的位置处,没有任何发现。”陈喜这时接话道。
似乎所有人对此都感到疑惑。
藏图之人废了那么大的周章,如果说只是为了误导刑侦方向的话,也太大手笔了。
这条线索隐秘不说,手段还容易暴露其身份。
毕竟,能想到这种办法,在痕玉春瓶上以一次性光颜料绘制出和卫星地图一般精细的工笔画的人,反而会成为一个上佳的突破口。
那人,也太有恃无恐了。
我耸了耸肩,说道:“玉观音上的配方,也是假的。”
“你的意思,这人一直在背后搅浑水,只是为了给我们制造假象?”李维民沉着嗓音开口,这话他说得自己都不信。
见我点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沉思不代表态度,所以他们对此都是表示十分怀疑的。
我扯了扯嘴角,扫了一圈众人,语气冷淡地说:“在他的眼里,这个局,不过闲来无事大发时间的落子,他所制造的假象,在最终的结果完全显现之前,必然只是假象。”
许江城深深看了我一眼,以他的底蕴,必然能够从中窥出什么。
如果说幕后真有一人操控全部,那么这人,未必就没有与天对弈的资格。
只不过,很多话不能说破。
莫说这里这么多人,就是一对一,能心领神会也犹胜于明言。
“这些都只是推测,不过,维民,可以作为一个方向,一旦案件侦破陷入僵局,也能多条路。”许江城最后拍板道,算是给此事下了定论。
说白了就是先观察,不投入人力。
这正是我希望的。
心中暗暗夸赞了他一句“老狐狸”,我继续说道:“那尊玉观音现在王若伊手中,毕竟是她买下的,如果专案组想要验证,就去王家一趟吧。”
“你认为王稼是无辜的?”张国英皱起眉头。
听佟彤说,张国英也参与了对王稼的审讯,后者一直零口供。
不过,在审判中,口供并非必要的证据链。
我自然不会表态,只是看在林晓琳的请托上,给了王家多一个机会。
至于他们能不能把握住,以及有没有用,那就是王家自己的事了。
在我看来,无不无辜,都太绝对。
哪怕只是法律层面,到了他们的地位,大抵就在于主观意志上的选择罢了。
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我顾不得废话,继续说回正题:“我之前在香江,托人调查了一下那尊海洛因观音像的来历,确认它之前的拥有者,就是如今已故的太平绅士梁坪,梁坪生前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香江最大的毒贩之一。”
“梁坪是越南裔,早年在金三角一带任雇佣兵,与前任金三角毒王坤沙关系密切。”这条消息,可不是香江警方能够掌握的。
不仅如此,王哥曾经拍下的那尊牙雕漆金四面佛也是梁坪的众多“珍藏”之一。
梁坪去世后,连同这尊佛像,和所有见得光的物件一起,被他的家人送上了拍卖台。
当时在酒吧里想在王哥手中骗取这尊佛像的猜旺,说佛像是属于如今的毒王瑙坎的,自然是在说谎。
因为,这尊牙雕漆金四面佛是坤沙出事前命人带到香江,“赠送”给自己多年的老友梁坪的。
坤沙出于什么考虑,梁坪也未必知道,不过,瑙坎能动用一百公斤海洛因进行悬赏,可想而知这尊佛像背后,隐藏着多大的“宝藏”。
“只是可惜,我并没能成功和梁坪当年留下的那条线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