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说啥呢,我就跟着杳杳回去一趟!”
蔡富贵被她哭的不知措施,整个人都慌张的站在那里。
“我生下来的肉,就这么对自己的老娘,早知道就把你闷在尿桶里闷死算了。”
蔡老婆子一拍大腿就开始嚎了起来,那姿势十分的熟练自如,边抹着眼泪,那余光还扫着蔡富贵的表情。
院子里的人似乎都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就连最小的豆花儿都能捧着馍馍,眨着圆眼盯着自家祖奶奶的撒泼打诨。
很快,蔡富贵就有些支撑不住,脸上的慌张也都变成了满心的无奈,答应留下来的话就在嘴边,犹犹豫豫的要说出来。
蔡元杳见状眼眸微垂,思绪了片刻,上前的拉着蔡富贵的袖子,“爹,我饿了。”
见他望了过来,蔡元杳仰起头露出委屈巴巴的小脸,直指着蔡喜树手里剥好的鸡蛋,“爹,奶刚刚不是说最疼你吗,那肯定也是疼我的,我想吃那个鸡蛋!”
“你放屁!”
蔡喜树骂了一句,晃悠着手里的鸡蛋,脸上尽是得意,故意炫耀道:“你想吃?没门。”
常氏十分有眼色的连忙接着开口:“哎哟,我们喜树最近有点风寒,娘这才吩咐我煮个鸡蛋给喜树补一补。”
正说着,抬手就把蔡喜树的鸡蛋塞进了他嘴里,焦急的道:“儿啊,快些吃了吧,都凉了。”
豆花儿扁了扁嘴,见旁边二蛋哥口水都滴到手里的玉米稀饭碗里,不由的喃喃道:“哪里来的风寒,明明就是嘴馋想吃鸡蛋。”
柳氏摸了摸豆花儿的头,暗自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蔡喜树被噎的翻着白眼,张着嘴,跺着脚紧紧的抓着常氏的手。
常氏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夺过二蛋手里的玉米稀饭直接灌向了蔡喜树的嘴里,“儿啊,快点喝啊,快点喝!”
被夺了碗的二蛋默默的擦了擦嘴角,咽了咽口水。
嘿嘿,小树叔喝了他的口水。
等到蔡喜树咽下鸡蛋,蔡老婆子这才故意用力的叹了口气,“瞧瞧这吃鸡蛋闹的,我这做奶的哪能舍不得给孩子吃鸡蛋,这不是怕噎着他们。”
这一番光明正大的说辞实在是太虚伪。
“爹。”
蔡元杳又拉了拉蔡富贵的袖子,抿着唇,歪着头奶声奶气的疑问道:“不是说最疼爹的吗?奶怎么连鸡蛋都不给你吃呢?”
蔡元杳就是仗着自己年龄小,就是直接戳中蔡老婆子心口,这些人就是仗着蔡富贵重情义非要做出这些恶心人的事情,逼得她不得不开口
那就别怪她的手段太过分!
“这......”
蔡富贵胖乎乎的脸上闪着犹豫,搓着手看向了蔡老婆子,眼里倒是闪着期盼。
小女儿从小被他捧在了手心里,这喜树比杳杳都大还有鸡蛋吃。
蔡老婆子被蔡元杳这一通撕脸皮的话,气的嘴唇哆嗦,瞪着绿豆眼硬是咬牙说了出来:“给她吃!”
蔡富贵手里的钱她还没有拿到手,这些钱跟鸡蛋比起来,还是拿到手里的钱最重要。
“还有我爹跟我二哥!”
蔡元杳唇角微勾,故意掰着自己的小胖手,清脆的嗓音在院子里异常的响亮:“那我娘跟大哥的就不要了,总不好吃着还拿着,就煮上我们三个人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