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何料到楚尚书会在此刻出门?”刓的任务是列接了李横的命令之后安排给刓的,他清楚是清楚,可他没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楚以源才不会亲自出门,他只会授意旁人去做。”李横想着前世政敌兼旧友楚来峰,“他跟他祖父一样,有个喜欢在院里埋东西的毛病。”
此毛病,也是他的毛病。
说起来楚来峰还是同他学的,说什么他这习惯好,即便埋的东西年月久了,给忘了,也终有一日会被后代子孙给挖出来,终归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么肥水,什么外人田,他纯粹就是个小习惯,到楚来峰那里,倒成了毛病。
嗯,他前世的妻子也说过他这个习惯跟随时随地可赌一样,都是毛病。
毛病就毛病吧,人生在世,谁还能没一两个毛病?
他是个俗人,自不能免俗。
列脑子有些没转过来,楚以源有毛病,公子晓得尚能想通,然楚以源的祖父早逝世十数年,公子如何得知其祖亦喜于院子中埋东西?
没给列问出口的机会,李横挥手让列回去,列只好遵命。
子夜一过,细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李横知今夜事儿多,睡得不熟,起身披了件外袍,得亏赶年糕去睡前吩咐其夜里听到动静不必起身查看,否则年糕得起两趟夜。
列进屋随手关上门,走入内室,到坐在桌边打着哈欠的李横跟前,禀道:“刓跟到楚家一处外宅,如公子所言,非楚尚书亲自前往,乃楚尚书身边的心腹刘管事前往。刓跟进宅子,果然见那刘管事直往后宅其中一个院落,寻了棵老槐树,在树底下刨坑,将东西埋了进去。”
“刓可拿到了?”李横听着这些无甚意外,他只关心结果。
“拿到了。”列垂着眼帘,只觉得公子真是料事如神,竟让他有种老主子尚在世的错觉。
“行,明日午后准时送到旦暮楼,你让刹过来。”李横交代完正事,想起另一件也特正的事儿,“你再告诉他,赶明儿起,他留在我身边当个随从,不必再回书局,就在李宅呆着。我再有何事交代你,会让刹同你联系。”
有事儿要交代锋刃去办事,总让不归跟列联系也不是个事儿,不归是保护他安全的私卫,万一日后有个不归恰好去跑腿,他身边却来了危险的情形,那他怎么办?
年糕也就几把力气,他完全就是个文弱书生,动嘴可以,动手可不行,指不定得再死一回。
再死一回,可没运气再重生一回了。
列应道:“遵公子令。”
李横再无其他事儿,列也全部禀完离开。
很快出了李宅,列到李宅外,已完成任务的刓尚在等他,他走到近前道:“回去。”
刓举起手里的东西问:“那这……”
“带回去,明日午后让刹带到旦暮楼交给公子。”列顺道说出李横另一个吩咐,“也自明日起,刹随护公子左右,就呆在李宅了。”
刓闻言道:“这样也好,刹是除了首领你之外,身手最好的人,有他在李宅保护公子,我们都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