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低眉,榻上的人,面容惨白,毫无半分血色。看着没有一点平日里的精神气儿。
他垂目,指示着张久弗,“劳驾张大人,将何大人送到医舍去。”何远这麽大的个儿,他搬不动,让着着傻大个做苦力,正好。
然后,向着公良臻和荣珵服了身。
“王爷,公子,奴婢先退下了。”
公良臻点点头,道了一句:“这几日你先忙着,尽快让她醒来。”
“安和铭记。”语罢。
身后跟着将何远扛着肩上的张久弗,施施然就离开了。
……
公良臻坐在太师椅上,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凝神静思。面孔严肃,仿佛像外不住的冒着冷气。
荣珵经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实话说,她这样子委实吓人的很。
她脸上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面,玉面郎君此时早已变成了冷面女郎。
那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既然能够解决何远,为何将她放了回来?
是示威吗?
脑子之中不住的回想着,现下摸不着头脑,从何远的口吻之中,几乎可以断定那人知悉何远身份。
既然知晓,如此下手,不怕暴露身份,抑或是那人根本不惧怕。
可这一切都只能待何远醒过来才有答案。
这段时间,身处北唐,好似黑暗中有一双手将人玩弄于手掌之中。从她们来北唐后,就好似没有安定过一样,日子天天都惊涛骇浪的,几乎这段时间,把原先平稳多年的各国局势,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连往日的假意温和的面目都要维持不住了。
而她们对幕后之人,却一无所知。这意味着,她们这麽多年的暗卫防卫,在那些人面前无所遁形,被她们一览无余。这对于东周的国土安定,简直如悬在头上的剑。
这种被人掌控手脚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过。
如此送到家门口的耻辱,让她有几分维持不下以往的温润模样。
若是姒喜墓心中还有些眉目,知晓背后手脚。而对着此事情,背后之人所谋划之事,却一点也不清楚。
荣珵双手支在桌子上,见着公良臻眉头越皱越紧的模样,几乎都要拢成一个小山丘了,面上露出几分不喜。
手指伸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待平顺之后,才将手放下。
公良臻一手将他的手捉住,望着他的眼神,还潜藏着刚才的冷漠神思。
敛下眉目,柔声说道:“我无碍。”
荣珵轻轻歪斜了下头,几分可爱软萌,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真挚的望着她。仿佛在说着你别骗我,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她一时哑言。
几分无奈,罢了。
“只是想着伤了何远的那人。何远进入云君阁后,为防止打草惊蛇,没有让人随她一起进入,我想要知道些消息,无从下手。心中思索半分。想琢磨一下那人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