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态突然崩溃了,大吼了一声:“我原本该是正君啊。我是先厉王在世之时,亲封的正君。而今,却是是妾,是入不了青阳王世袭墓的人。我是整个青阳王庭之中唯一一个,当不了大王王君的正君。”
“而郑宓,踏着我的尊位,成了你的王君,让我孩儿从此再也无法唤我一声父亲。”
舒姝看着她,神情冰冷,声声话语如同尖刺,戳破了青阳肃故作出现的冷静。
“此时,你还同我说,让我不在意郑宓,我舒姝就那般下贱吗?让你作践道这般地步。”
舒姝努力扯了扯嘴角,嘴角最终还是没有扯出如往常一致的娇艳笑容,敛下眉目,微微停滞在青阳肃抓住他的手腕之处。
青阳肃眉头紧皱。
“寡人并非此意。我不是说你谈论郑宓如何,而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何必牵连旁人。”
舒姝讽刺的笑道:“呵,大王,我们之间的事情,中间倘若没有郑宓,有怎么会闹到这般地步。我知晓,他是你心尖宠,可大王,人心再是偏斜,你也顾着我可好?”
“你待我,可曾指着自己的心来说,对我和郑宓没有半分偏斜?”
青阳肃目视着舒姝,放下握着舒姝的手,缓缓说道“寡人待你自然真情实意。舒姝,你越矩了。”
郑宓就算再是做错事,他也是她的王君。某些事,在还没有探查清楚之时,她都不会随意下定论。
舒姝看着面前不言的冷淡的女人,情绪突然之间,生出几分厌倦,姝丽的面孔显露冷淡。
冷漠的说道:“大王既然如此说来,那臣就无话可说了。”
气氛瞬间僵持了。
青阳肃突然心生愤怒,两人原本之间的相处不是这样的。
舒姝和她是少年夫妻,陪她共同患难,在陈山之乱之下,她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依旧执着的相信她。起于微末,更加珍惜这种情感。
他一贯在她身边都是体贴入微,小意温存的,虽说偶尔有着些不合规矩的,她都是放任的。舒姝在她最为危难之时,不离不弃,她心中一清二楚。而她也知道,年少时到如今中年之时,少年暧昧情愫,舒姝依旧有的。
今日,他的言语激发了青阳肃心中潜藏已久的愧疚。
几分恼怒的说道:“舒姝,你一向是深明大义的,这也是寡人爱你、敬你的缘由,今日是脑子昏了吗?说话这般不是体统,我叫你学的规矩,不是让你来打寡人的脸面的。今日,你越矩颇多。”
舒姝抬头仰视着面前冷硬的女子,心中像是寒风刮过一般。
冷硬道:“大王叫我学规矩,我舒姝的规矩自先厉王君所授,可是博得赞誉的,规矩这一层怕是现下还没有人可以教我,而今,大王搬出规矩来,不知是有想要臣去哪儿?青阳王庭之中,可是没有人再来教我。”
两人之间如同水火不容,气氛剑拔弩张至极。
片刻,青阳肃看着眼前倔强的站着的人,原先愤怒冲上头的情绪降了下去,此时生产处几分悔意。
她不是想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的。
可事已至此,多年没有向人低头的自尊,让她无法说出道歉的话。
半晌后。
冷淡的说了一句:“还有何事?若是没事先下去吧。寡人还有事务要忙。”
按照往常,舒姝该会小意的上前撒娇,仰着一张娇俏的面容,期许的望着她。
可是舒姝只是眉眼微微向下,双手放置腰间,服了身,冷漠说道:“深夜前来叨扰大王歇息,臣实属罪过,如今臣累了,先歇下了。”
说完,转身离去。
青阳肃广袖下的手掌紧紧攥起,抬眼看着舒姝决绝的身影。眼眸中划过深沉。
夜色渐深,青阳王宫之中,稠密的雨滴沿着燕飞檐连绵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