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晋靖诉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事情描述的很真实,连一族多少人、在什么地方被杀都说的一清二楚。两位主审官特意让文书记了下来,掰岔不清的时候,少不得要派人前往大漠查证一下。
主审官听完原告的陈词,心情也是忐忑的紧。建朝以来,还没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子,若真如晋靖所说,那晋宇就是被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原告讲完了,接下来就是传被告对质了。晋宇一进来还没说话呢,跪在地上的晋靖就指着晋宇惊恐的说道:“就是他!还请大人为我晋氏一族做主啊!”声泪俱下的模样,若是出演个苦逼电视剧的男猪脚,说不定还真能拿个“公鸡奖”。
两个主审官先是一愣,然后问道晋靖:“看仔细了!莫冤枉了人。”
晋靖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模样,“大人,错不了,这大逆不道之人就是化成灰小的都认识!”
此时一个衙役模样的人走进来,朝在座的五位长辈拱拱手,特意围着那原告转了两圈,将晋靖看了一个莫名其妙,晋靖心下还在思量是不是自己露馅了?就听这人朝自己怜悯道:“可怜的,都招了吧,省的受苦。”
晋靖迎着衙役的目光看上去,非常肯定的说:“小的所说都是实情,还望大人明察。”
衙役摇摇头,一下子将晋靖绊倒在地。省的这娃想不开自杀。两位主审官看这衙役如此大胆,刚要喝止,就被坐在下面的魏征摆摆手给制止了。
然后魏征哈哈一笑。站起来朝两位主审官拱手道:“一切都明了了,接下来还要有劳二位,魏某这就回去复命了。”
其实晋宇所想的法子很简单,只是有些冒险而已。晋宇琢磨着根本没有这个所谓的族人,若是他见过自己也只是远远地看到过。晋宇就大胆的打了一个印象差!
在来的路上,晋宇跟秦琼所说就是让秦怀玉假扮自己出堂,穿着自己平时出入的衣服。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分辨出是不是诬告,若是不成。自己再出面不迟,没想到还真让晋宇给蒙对了。
其实第一次进审判庭的就不是真正的晋宇,而是秦怀玉假扮的!秦怀玉为啥要照镜子?就是因为他自己不自信!过去看看是不是还有破绽,同时他心底下也在打鼓。这个法子到底成不成?
秦怀玉没想到自己一进来就分辨出真假了。后面晋宇身穿一身衙役衣服,其实也是考较晋靖的眼力,若真被他认出来就好好掰岔一下,若认不出来,那人只有死路一条。
秦怀玉啊,在座的几位大人都认识,秦琼没跟魏征和主审官打招呼,他们只以为秦怀玉是来旁观的,毕竟是晋宇名义上的小舅子。倒也没多想。当秦怀玉第二次出现他们就看出门道来,还没开口呢,就被晋靖指认为晋宇了。这一下子众人看出门道了。
机会已经是给了“晋靖”。三次都没能认出哪是真正的晋宇,活该被拿下。晋宇将脚底下的人踩住,拱手朝两位主审官说道:“在下晋宇,想知道是否有诬告罪?”
晋宇脚底上的“晋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一慌神,大喊道:“不可能!小的不会认错。还望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魏征走到门口,听到晋靖这么说。摇摇头,回头朝两位主审官说道:“身穿衙役服的才是灞县伯。”然后用手指着身穿晋宇衣服的秦怀玉道:“这是翼国公的大公子。”
两位主审官这才明白魏征刚才为什么阻止自己,原来真正的被告玩了这么一手,也好,省的再攀扯不清了,这下子就算可以给李二交差了。剩下的审肯定要审,就看自己的陛下是什么意思了,毕竟这案件当中牵扯到一位伯爵和两位当朝大臣,若是牵连下去还指不定扒查出谁来呢!
一场闹剧就因为晋宇耍了个小聪明而收场,让人啼笑皆非。
程怀默匆忙赶来的时候,好戏已经落下了帷幕,秦琼四人已是走到了大理寺门口。程怀默劈头就问:“大哥,怎么穿这么一身?官职被夺了?没事就好。”
“臭小子!来了也不先问候长辈!”程咬金笑眯眯的捞程怀默头上就一巴掌,脸上哪有半分恼怒之色?
程怀默胡乱朝秦程两位长辈行礼,同时还挨了晋宇一个白眼,跑龙套都要换装吧?这娃没演戏的天分啊,算了,看在他关心自己的份上,就不追求了。
程怀默追问的紧,晋宇就将事情的始末给他讲了一边,听到最后,程怀默懊恼的跟晋宇说道:“这么有趣的事也不想着小弟,大哥也太不厚道了。”
晋宇白了程怀默一眼,对这厮很无奈,“咱俩肤色相差太大,这角差还是怀玉来演比较合适。”
还没等程怀默抗议呢,程咬金就不乐意了,赏了晋宇一巴掌,“臭小子,胡说啥呢!不就俺爷俩黑了些吗?不用拿这个说事吧?”
跟老妖精没法一般见识,晋宇之能委屈的道歉,看的秦琼开怀大笑,“知节,这地方你熟,找个地喝两杯,给归唐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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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合吾意!这个小弟拿手,哈哈!那帮穷酸书生不是参归唐逛青楼吗?今儿个老子逛定了!凤蝶轩!老夫做东!看那帮孙子能怎么着老夫!”程咬金很是替晋宇不忿,谁不曾年少轻狂过?就是他这么大年纪的也没少见同僚去光顾窑~姐儿的生意,“臭小子!前面带路!不要以为你老爹不知道你在外面风流!”程咬金抽了一巴掌程怀默,遣使程怀默前面带路。
“走!看那帮狗日的再怎么叫唤!”秦琼也为晋宇打抱不平。很明显的就是诬陷,李二竟然还煞有其事的让人审判,也不看看晋宇对朝廷有多大的功劳!秦琼很生气。也不顾带着自己儿子了,偏偏就是做给那帮穷酸书生看!
晋宇本来还打算阻止一下呢,带个未来的驸马逛青楼,似乎不太合适啊?不过既然人家当爹的都这么说了,晋宇很无奈的顺从了。若是自己提出个不同意见,程妖精会不会把自己给殴残了?很有可能啊!这老头暴力倾向太严重了!
程怀默挨了老爹一巴掌,丝毫没有被打傻的倾向。在前面带路还不时朝晋宇挤眉弄眼,恨得晋宇牙痒痒。秦怀玉虽在人前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不过跟在两位长辈后面也没少朝晋宇暧昧笑过。这都啥人啊?秦怀玉多好的个娃啊,怎么跟程怀默久了也这样了?晋宇很郁闷,不过丝毫都往自己身上想过,人家秦怀玉跟程怀默都多年的交情了。也没这么闷骚过,跟自己才一年不到就这么``````不得不说,晋宇的“人格魅力”很大!
到凤蝶轩门口的时候,晋宇趁机吩咐秦琼府上的随从回去给杨颖报个信,省的杨颖操心。毕竟不是自己府上的下人,晋宇还赏了他一两银子,那人脸上跟擦了喜鹊屎一样,笑的很灿烂。
“就说被两位国公爷拉在外面酒楼喝酒压惊了,明白吗?”晋宇特意在“酒楼”二字上加了重音。省的这娃回去胡说。
毕竟是国公府上的人,对着晋宇很淫荡的一笑,“小的明白!姑爷就放心吧!”怎么说都是杨颖的干爹带着姑爷出去。这下人也不敢胡说,就是晋宇不嘱咐,他也不会说是去的凤蝶轩,做人要有眼色,否则怎么在国公府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