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便把万化老妖吓住了,哭着哀鸣。
这样的手段真的是难以置信。
此时,凌云子见通元一个人向香客打招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通元、通真又如何?”
通元轻轻地说。
经过多年的努力,本就憨态可掬的通元小正太亦成为偏偏少年,面貌清秀、身着道袍亦颇具几分模样。
“哦?”
“是,师傅!”
山巅上。
林弈盘在一块青石上,两眼闭着古井没有波浪。
如若仔细一看,才知道他肌肤绷得很紧,肌肤下仿佛涌动着巨大的能量,孕育而生,逐渐地,林弈额头上缓缓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身躯亦有轻微的晃动,仿佛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啪嗒一声!
一滴血滴到青石上。
青石光芒微闪,血逐渐融合。
看来压力在不断地增加,顽强的肌肤开始逐渐被撕裂。
林弈双眉猛地一皱,身体里面传来咯咯咯的响声,肌肤在那一刻尽数被撕裂开来,血不停地从创口溢出来。
这时本来深敛点的呼吸就开始起伏了。
皮肤还在不停地撕破,但受伤部位不久又裹上了新生皮肤。
更顽强有力。
轰!
仿佛是林弈身体里发出的闷响。
接着,林弈体内不断爆发出可怕的味道,直往云斗里冲,云层仿佛受到了龙卷风的蹂躏,撕得片片残云。
道观里几个人都惊骇地注视着天空残云。
他们能感觉到这里面没有一丝法力起伏,完全是靠呼吸把云层打碎,这力量,是难以想象的。
几人心里想的都是某人。
是若干年前,我认识了他们那个前辈。
果然来了。
林空看着残云在空中,暗喜结交凌云观此棋正确。
慢慢睁开双眼,那份强横之气立刻收敛了下来,没有了分毫。
林弈的眼里有几分喜色。
历经七年四个月。
八九玄功最终突破至第六位。
八九玄功练得之难,非林弈所想,甚至还有仙体、宝录等辅助手段,他还花了七年多时间才勉强练到第六重,多了他以前的估计。
练到第六重以后,就可以感受到坚持练下去的辛苦,好像前六重已经打好基础了,唯独第七重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思来想去难免有遗憾。
然而第六重之强横,亦是林弈所无法想像。
他能够感觉到体内所蕴含的可怕力量,若是再加上另外几门化身的话,怕是普通玄仙都无法与之匹敌。
他这几年自然不专攻八九玄功了,还有一些门神通算是初入门径了,修为亦触类旁通,悄然晋升真仙中期。
林弈看了看身上残存的血污,轻轻一抖,血污全数脱落,裸露着白皙肌肤。
起身看看半山腰道观。
稍微沉思一下。
目前,力量稍有进步,还应该走人。
林弈看着一旁的青石,“这些鲜血也算是你的造化,你载了我数年,我也还了你一场机缘,也算公平。”
这些年,林弈在这块青石上练了起来,积少成多,青石之中还孕育着些林的感悟。
青石微闪着淡淡的味道。
怀着几分庆幸。
觉得青石有感恩之意,林弈淡淡一笑。
“师兄,师兄!”
通元小道士远远地跑过来,林弈稍微吃了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喊你呢。”
通元说。
“通元,你过来!”
林弈思前想后,招之即来招之即去,通元略有怀疑,却走在林弈面前。
“我要离开了。”
林弈扭头说。
“离开?为什么?”
通元连忙问?
“这些你不用知道。”
林弈看着通元的眼睛,指头在通元的额头上轻轻一按。
“三生因果决?这是?”
通元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隐晦消息,讶异地看了林弈一眼。
“也林有一天,我们会在相见。”
林弈笑了笑,然后一步跨出去,变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立刻遁入了空中。
“师兄...”
通元望着空旷的山顶,再看一眼林弈失踪之处,一脸茫然。
......
大唐都长安。
车马如龙、花团锦簇、人声鼎沸。
林弈一袭青衫,漫步在大街上,望着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大街,多少有点感慨万千,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一晃练了几年。
林弈摇了摇头,没想到还有苦修。
关于为通元小道士三生因果决,能使修炼者具备初步动用因果之能,亦为林弈本人这些年揣摩其因果神通所钻研之功法。
当然这是林弈亲自钻研过的,而通元小道士最早接触此功法。
交给通元的理由有二,其一,通元小道士对林弈观感很好。
二是测试些什么,事先做几个后手而已。
林弈望着天,眼神深邃。
似乎能隔着人间的空隙看见九龙拉车成道之主心里微微一沉。
“宿主不必过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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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录开解道,“依照宿主目前的进度,未必不能在百年后提升到金仙巅峰。”
林弈点头安抚情绪,兴致勃勃地闲逛。
必须要说大唐确实是个强盛的大国,街市里也时不时能见到白色人种与黑色人种的身影,而这儿的老百姓好像更有几分心气,浑身充满了自豪与信心。
难道是大唐军队强横?
林弈扫视着街市上巡查的军伍们,他们甲胄阴森、军纪森严,内外都渗透着血气与杀伐之气。
此时的街市有点哄。
一簇簇人簇拥在一个店面前,惊叹声时不时响起。
“先生算得好准。”
“还真是这样,求先生教我。”
算卦了?
林弈摇了摇头,刚要走,便听到了一个悠闲的声音“这公子的气度非凡,能不能请贫道给公子算卦?”
四壁珠玑满堂锦。
一位穿着素衣的中年道人坐在书台后,微笑着望着林弈“此公,愿算一卦吗?”
国字脸、山羊胡。
样貌一般。
林弈略一沉思,看看门上铺着的牌子——神课老师袁守诚。
忍不住眯起眼睛。
神课老师?
袁天罡之叔,亦为与泾河龙王赌局之人。
有人说算术厉害,在西游记里虽昙花一现,但留给人们的感觉并不肤浅,能准确地计算玉帝下达布雨诏。
望着满脸笑容的袁守诚,林弈微微沉思片刻,微笑着“好!”
等林弈坐了下来,袁守诚微笑着问道“公子是如何称呼的?”
“林。”
袁守诚称赞道。
“先生过誉了。”
林弈摇摇头。
他没有故意收敛自己的呼吸,这让袁守诚看了不足为奇。
“不知道林公子想算些什么?”
袁守诚问。
“先生叫我来,又问我要算什么?”
林弈点点头,想了想,“先生能算得了什么?”
“那就请先生算一算我。”
“好!”
袁守诚微笑着点了点头,举起手掐指一推,然后皱了皱眉,笑得越来越浅,手里掐算得也快了好几点。
袁守诚忍不住愁眉不展地看着林弈。
眼里带着一抹探索。
日积月累,袁守诚面色日丑。
他先前拦住林弈,不过是突发奇想,等待者等待得有点乏味,感觉到林弈的呼吸,一时技痒,却没想到,凭其本事,竟也只是推算出一点消息。
关于彼此的籍贯,亲人朋友都没有统计。
林弈淡淡地坐在那里。
他虽不买蔽天符,但是,自成仙以来,因果之气,可以自如掌控,加之这个世界具有隔离性质,想推断出他来,普通人做不到。
最多也就推断出了世界上的情报。
袁守诚皱起眉头,好像对一些疑问“但看看林公子眉目之间神通广大,还可以大致推断些什么。”
“林公子的道号应该是通真,出自江洲的凌云观...不,不对,林公子家中应该有一位妹妹?”
袁守诚有点犹豫。
他不敢妄加判断,只观察了一下彼此眉眼之间的神似,就粗略地推断出。
林弈的眼神微微一跃,点点头。
袁守诚轻呼了一口气,看林弈,面色有些诡异,这般很难推算出来的存在,他也并非未曾见过,可以说,每个人都是这一方天下顶级大能者。
林弈的到来,多少使他感到了一些震撼。
“贫道才疏学浅,只能看到这一点东西。”
袁守诚感慨之余,还感觉有点老脸发烫的感觉,以前也是说过没啥算不了的,导致接下来的时刻就算是不会的。
殊不知,林弈亦有几分惊诧。
他也没想到袁守诚竟然真的算出了一点儿。
“不知卦金多少?”
林弈问。
“贫道并没有算出什么,怎么好意思收卦金。”
袁守诚摇了摇头。
这时,进来一位白衣秀士“您是这儿最着名的算命先生吗?”
林弈扭头一看,这位白衣秀士容貌清奇、仪态非凡,浑身透着一股厚重威仪。
见这个人来了,袁守诚眼前一亮,颔首应了一句:“正是!”
“我想请你算上一卦。”
白衣秀士直抒胸臆,身姿虽谦恭,却隐隐透出傲意。
“不知阁下所来询问何事。”
袁守诚问。
“就算一下明天的阴晴,是否有雨。”
话一出口,林弈便明白这个白衣秀士的身份,是那和袁守诚赌钱的泾河龙王,林弈仔细一看,真的,这泾河龙王,倒比他所遇见的人强多了。
可是怎么觉得袁守诚总是等待泾河龙王登门?
林弈看了一眼袁守诚,只见袁守诚点点头,开始掐算,很快,就抬起头,断言道,”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是啊,我的梦,就是这样子。”
“当真?”
“当真!”
白衣秀士的脸上带着些林微笑,却依然问道“什么时候下雨,雨有几寸几分?”
看到资料这么详尽,白衣秀士暗自窃喜,自己作为龙王,都不知道明天会下雨,你是个算命道士,怎麽会比我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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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笑道,“这话可不能玩笑,倘若明天有雨,跟你算的分毫不差,我送金五十两,倘若不准,我就要打坏你的门面和招牌,将你赶出长安。”
“如若不准,怎么处置都随你。”
袁守诚爽快地应了一声。
一脸淡淡的微笑和满满的信心。
“好,明日我再来。”
白衣秀士也满面春风地仰着头走出门外。
望着身后的林弈摇摇头。
似乎这位泾河龙王已经栽定。
恐怕此事的背后还有很多人的策划,要不怎么早泾河龙王步步了解布雨的状况呢,如果用袁守诚的话来计算,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袁守诚算术很强,但不能连玉帝的诏书也算在内,否则就不能只计算他这么一点点。
再者,此前袁守诚一直等待泾河龙王降临,因此,此事,极可能是被人从幕后谋算了一笔。
......
第二天巳时城里下着雨。
城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颇感郁闷。
城里一家客栈里,林弈望着窗外微雨,轻轻摇头。
时辰已经太晚了。
这一抓,泾河龙王可以说是坑害了他。
但这并不冤枉。
毕竟有那么多的人算计着他并不意味着屈从于他。
林弈站了起来,直接从客栈走了出来,隐没在雨水里。
又一次到了袁守诚店里。
由于下着小雨,店里只有两三个人。
“林公子,今日是来算什么?”
等交给最后一个人计算好了,袁守诚看了林弈一眼问。
“我今日不是来算命的。”
林弈笑着说“来看看好戏吧。”
“林公子这是来看我这小店怎么被砸啊。”
袁守诚摇摇头,苦笑着说。
“我却是看先生不怎么惊慌,莫非已经有办法应对了?”
林弈问。
袁守诚并没有言语,只带着淡淡的微笑。
两人正在聊天,一个影子走进来不由分说,直接把袁守诚办公桌推倒了,笔、墨、纸、砚悉数被砸,还把店里的瓷器和字画撕咬掉了。
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我就狼籍四起。
白衣秀士冷笑看着袁守诚,“你这妖人,昨日你所言,尽数不对,你还有脸在这里开店,趁早离开长安,我还能饶你。”
就是昨天那个白衣秀士。
林弈看着巍然不动袁守诚和白衣秀士暗自摇头。
“我算错了?”
此时,袁守诚慢慢抬起头,望着白衣秀士微笑着淡淡的说,“不一定。”
“还没算错?”
白衣秀士冷笑了两声,指了指外面小雨道“瞧这雨过天晴,时辰错了,点数错了,岂不是要说自己算准了吗?”
“我算没算错,阁下应该很清楚。”
袁守诚摇头晃脑地爬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衣秀士心中一跳。
袁守诚凝视白衣秀士庄严地说,“我知你是泾河龙王,但没有想到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不尊玉帝敕旨,私改了时辰、雨数,只怕少不得要在斩龙台上走一遭了!”
“你”
白衣秀士指着脸色苍白的袁守诚“您是如何认识的?”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是谁斩你。”
袁守诚嗤之以鼻。
白衣秀士的脸色阴沉多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斩龙台不是玩笑。
专克制龙族的人,啥龙上了,一刀肯定会身陨。
想到这里,白衣秀士全身颤抖,心生寒意,服软道“老师,昨天我说的都是笑话,竟因此酿了这么大的收获,不知老师有何办法帮我躲过此劫呢?”
“我可没什么办法救你。”
袁守诚摇摇头。
“此事也因先生而起,如今酿成大祸,求先生一救。”
白衣秀士拜道“否则我即使死去了也很难安心。”
语气落寞而又隐约的不缺少一丝怨恨。
袁守诚感慨地说着,多少有点无可奈何,“明日午时斩你的是人曹官魏征,你如果想保住性命,还需要当今唐皇助你,方有生机。”
“多谢先生指点。”
白衣秀士脸色喜喜,赶紧谢了谢,然后匆匆走了。
“当真是一场好戏。”
林弈看着白衣秀士身后,慢慢地说。
“倒是让林公子见笑了。”
袁守诚看着臭名昭着的店面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唐皇当真能救他?”
“只怕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