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桐心神不定地等了一会儿，就见聂归辰折返。
他独身回来的，也不知道他的保镖藏在哪儿，说出来便凶悍地出现，说隐藏便连影子都看不着。
“你……你没把李山怎么样吧？”刚才聂归辰带李山离开的样子太可怕，叶初桐有点儿胆寒。
她头一句问的却是人渣，冷意在聂归辰眼底沉淀下来。
他不置可否。
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叶初桐不是察觉不出来。
她嗫嚅着解释了一句，“如果真出了人命，你会有麻烦的。”
聂归辰这才开口，“教了下他怎么做人。”
他一向行动比话语利落，过程如何一概省略了。
叶初桐轻轻舒了口气，“这就好。”
聂归辰轻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凯瑟？”
叶初桐陡然想起，和郑妙子来的时候拿了两袋货。
反身去看，包厢门口的东西还在。
还好，还好，没受损失。她赶紧跑过去将大包拎起来，捂住袋口，模棱两可地说：“就……卖东西。”
莫名地，总觉得跟他说自己卖的是情趣用品有点儿羞耻。
她垂着眼，羞于和聂归辰对视。也就错过了男人霎那绷紧的下颌。
在凯瑟这种地方，女人不管卖什么都免不了咸猪手要吃亏的。
她倒是心大。
聂归辰正冷凝着神色不说话，就听叶初桐诚意满满地说：“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只能和那个猪头同归于尽了。”
聂归辰冷哼，“就你这个小身板儿？”
叶初桐一噎，“从小我妈就夸我是枚核炸弹。”
旁边的李济行抽着嘴角：这是夸人的话吗？
叶初桐也发现自己说了句蠢话，神色间染上懊恼。
是聂归辰太聪明了吗？所以自己在他面前，总显得笨拙愚蠢。
“既然你是卖东西的，不如到我朋友的包间去推销。让叶小姐财源广进。”聂归辰说话慢条斯理，漆黑的眼眸带着疏离。像是站在云端和人说话。
叶初桐心里有些异样的挫败感。她干笑着摇头，“不用了，怎么敢再劳烦聂先生。我就不打扰您的时间了。”
一句“聂先生”，再加上“您”，嵌进聂归辰的心底，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怒气止不住地往上翻越。他一把将叶初桐扯进小型休息室里。
门“嘭”地一关，与外面隔绝开来。
叶初桐呼吸有点儿粗，男人身上沉稳冷调的气味在黑暗中被凸显得尤为强烈。
慢慢适应了沉暗的环境，眯着眼睛能辨认出男人高大威严的轮廓。
“刚刚你跟李山说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嗯？”他的嗓音带着金玉的质地，尾音百转千回。
叶初桐脸上发烫，埋着头，“你听错了。”
男人眼睛微眯，指尖准确地点在她的耳朵轮廓。
触感柔软细腻，忍不住用手指摩挲，勾勒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