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疯了吗？
百年之后，她要如何与各位列祖列宗交代啊！
太后觉得头晕脑胀，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看到了宪宗皇。
“儿臣没疯。”
他看了一眼常嬷嬷，常嬷嬷立即识趣地带着屋内的人离开。
顾珺璟这才和太后解释，“王妃喜欢的江湖儿郎，正是儿臣在江湖上的君晔身份。”
对于这个身份，太后早就知道。
毕竟高宗皇当初给安贵妃送九凰权杖的时候，其实还给皇后送了一块九凤面具。
如果说九凰权杖是管理朝堂的象征，那九凤面具是高宗皇统治江湖势力的一个化身。
高宗皇是喜欢安贵妃没有错，可是他也要安抚皇后的情绪。
结果安贵妃没有接受九凰权杖，皇后也没有接受九凤面具，这两样东西，都送给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后来为了制衡各方权力，将能够直接管理朝堂的九凰权杖留给每一任的皇后，至于管理江湖势力的九凤面具，则是交给玄宗皇。
玄宗皇武学方面没有天分，武功不高，难以制衡其他挑战者，只好将九凤面具传给宪宗皇。
宪宗皇在明王死后，就和孝明帝父子之间离了心。
他看着后来的顾珺璟出入战场，屡建战功，孝明帝都会嫉妒的时候，就知道以孝明帝的心眼可能会留不下顾珺璟，所以他将九凤面具送给了顾珺璟。
一旦孝明帝设局想杀顾珺璟，那顾珺璟就可以选择就此借机诈死当个江湖人士，或者借助江湖力量以及九凤面具的权力清君侧。
九凰权杖因为留在宫里，不仅皇室知道它的权力，就是朝堂上下和百姓清楚。它一出现，不是立储就是新帝登基。
但是九凤面具因为是统治江湖，而素来朝廷和江湖势不两立，不能让江湖人士知道江湖也在朝廷的把控之下，所以鲜少有人知道，只有传赠者和被赠者两人知晓。
不过宪宗皇向来喜欢问太后意见，太后也就知道九凤面具的来历，以及天下武功第一的君晔是顾珺璟。
“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发现你的真实身份？然后生气，连你君晔的化身也不要了？”
“怕。”
顾珺璟苦笑一声。
“可怕也是要面对，置之死地而后生。有谁规定和离以后不能再追前妻的了？”
在得知苏沫颜已经和孝明帝求到和离圣旨，顾珺璟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
他不想和离。
可是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恍然发现和离未尝不是他与苏沫颜的新开始。
他们的婚姻有太多的遗憾，他对苏沫颜也有太多的亏欠和不公平对待。
新婚当日，他身为新郎，却未曾真心去将她迎娶进门。
成亲时，纵容七皇子，下属对她言语羞辱，欺负。
成婚后，他多次嫌弃她，还因为自己的思量，屡次阻拦并且责怪她报复柳如珍。
她能容忍到现在，已属不易。
这些都是他做下的孽障，他活该被她丢弃。
他会把那些欠她的，一一补偿回来。
“罢了。”
太后有些头疼，如果是寻常时间，她可能还会为他参谋一下。
现在，龙月国动乱不说，还有医药大赛。
她头疼的地方多着，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