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举打招呼,余淼淼三人自然是站住了。
等他上前,几人见过礼之后,李鹏举开口了。
“听闻夫人擅长养花,我有一株兰花。已经养十年,长势很好,可就是很少开花,这些年也只开过两次,劳烦夫人帮忙瞧瞧是什么毛病。”
“哦?”原来是这事,这也不是什么难的,余淼淼点头答应了。
兰花不开花。原因很多,不过得看到了花。和养花的环境,才能做出判断。
余淼淼正想说,近日就要去房陵城找房傲南,正好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这时,突然迎面而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果真是李大郎,今日去书院拜访,想不到李大郎来了上庸了,还真是巧了。”
“张冕?”李鹏举眼底闪过一道利光,旋即掩去了,看了看余淼淼。
余淼淼也有些奇怪,这人还真是不经念叨,她才刚刚算计了张家,现在张冕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王朗找他倒是省事了。不知道是不是明天就能借到钱?
李鹏举笑得很和气,“张老板有事找我?”
一听这称呼,余淼淼就知道这两人关系一般般,要是有交情的,都是以表字称呼了。
张冕已经从马上下来了,也十分客气有礼,“听我三弟说最敬佩的就是大郎君。这段时日也多亏大郎君照顾……家母备了薄礼一大早去书院拜访……也是今日有缘,想不到送家母来龙王庙礼佛,竟然遇见了。”
张冕说完,哈哈笑了几声。
李鹏举也微微扬了扬嘴角,并不说话。
张冕继续道,“家母的马车也到了,见到大郎君定然是万分高兴。”
李鹏举没有接张冕的话,而是冲余淼淼道:“夫人何时能抽空出来,鹏举带兰花去拜访。”
张冕这才注意到余淼淼三人,他笑眯眯的打招呼。
余淼淼应了李鹏举,心想他恐怕以此为借口见赵蛮,要上门就上门吧,于是道。“除了明日,近几日都可以。”明天赵蛮还不能下床见客。
李鹏举应下,余淼淼才冲张冕点头,当作打招呼了。
兰娘和姜妈妈也不咸不淡的跟张冕应了一声。
心里却暗自鄙夷,还真是暴发户,半点礼仪不懂,张老夫人要找李大郎,不知道先下拜帖么,扑了空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现在打断别人说话,还将人堵在这,难不成大家都该在这等张老夫人大驾?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一个新起几年的商户,李家跟余家都是百年传承的书香世家,难怪李鹏举不怎么搭理张冕了。
现在她们是看张家哪里都不爽,两家因为亲事也算是结了仇了,现在连面子情都不乐意给。
兰娘冷声道,“我们还有事在身,就告辞了。”说完,拉着余淼淼就走。
三人刚迈出脚步,就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从车窗边探出一张女人的脸来,这人见到兰娘三人,脸上闪过鄙夷之色,“我道是谁,原来是余家的。”
是刘思婷,余淼淼认出她的声音来了。
她说完又转向张冕,“大郎,你别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一处,免得别人又要说三道四,我跟娘先去龙王庙了,免得叫连家二娘子等久了,别误了三郎的真命娘子,好人家的姑娘我们也得重视。”
说着眼波往余淼淼这边扫了一眼,意思很明显。
余淼淼只觉得十分好笑,张三郎又有真命娘子了?刘思婷是来龙王庙帮张三郎相看来了?可专门说给她听,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以为她会在意?
她轻笑了一声,冲横眉竖眼的兰娘道,“娘,咱们走吧,没什么好动气的,跟李大郎君一起被人说成是乱七八糟的人,也不算侮辱。”
刘思婷这才见到李鹏举,神色凝了一下,见张冕脸上已有怒容,赶紧就要道歉。
李鹏举只冲张冕告罪一声,冲余家人道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了。
张冕倒是想将人拦住,可刘思婷刚骂了人家了,李鹏举走的毫不犹豫,他的手僵在半空。
“这余娘子居然拿大郎君做筏子,大郎君何必要如她的意,当真佯装生气离开。”李鹏举身后的小厮小声抱怨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跟那个赵蛮一样。”
李鹏举失笑,“你这厮儿,还替我抱屈来了。”
“本来嘛,刘氏肯定不是说大郎君,余氏偏把大郎君说进去。”
李鹏举但笑不语,余家的娘子自然不是个温顺的,大婚那天就能将赵蛮塞进花轿里,这性子对上赵蛮……他们这亲事还真是匪夷所思啊。豆农吗血。
那小厮又幸灾乐祸道,“刘氏恐怕要吃些苦头了。张冕在外一脸和善,私底下性子并不好,不过刘氏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的嘴,还有余娘子。”
“平素我是怎么教你的。”李鹏举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