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冲着在不远处煮茶的海棠说道:“海棠,你跟我走一趟。”
彩云闻言,一股脑站起来,领着两人匆匆而去;途中见四下无人,方敢小声地向许卫秋说明缘由。
原来这冯氏见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日渐惶恐。
为了下胎,她在冷水里泡过,还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过,可即便用了这些极端手段,胎儿还是稳稳地呆在她肚子里。
后来彩云不知打哪听说有一种野草能下胎,病急乱投医,于是就拿来吃了,结果……
许卫秋听了这话,脸色甚是凝重。
看来这人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给打掉。
当许卫秋来到冯氏的居所时,但见她捂着肚子躺在榻上疼得打滚,
见到她,哭着冲着她喊道:“娘娘,救命啊……”
许卫秋赶紧上前给她号脉。
冯氏忍着痛问她:“娘娘,我肚子里的……还在吗?”
见许卫秋点点头,她顿时号嚎大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受了这么多苦,你怎么就是不肯离开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你走,你快走,找别的地方投胎去……。”
她又哭又闹,还疯了一般用拳头击打腹部。
那模样甚是吓人。
海棠怕她伤到自家主子,连忙上前把许卫秋给拉开。
许卫秋看了一眼冯氏,冲着彩云问道:“彩云,把你家主子吃的东西拿过来我看一下。”
没多久,彩云就把一株草给拿了出来。
她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株无名草,人称咯儿草,这草上尖下肥,叶子肥厚异常,背面还有着厚厚的绒毛。
别人兴许识别不出这种植物药性,她却知道,这种咯儿草药性的确很大,虽不如传言所说的能致人落胎,但一旦吃了它,就已然对胎儿造成了伤害。
看来这胎儿是真要不得了。
她扭头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痛苦异常的冯氏,这当母亲的不爱惜自已的骨肉,这孩子将来降生了也是受罪。
“放心吧,这东西吃了定会疼上一阵子,但不会要了你的命。明天我会让海棠把堕胎汤药给你送过来。”
留下这话,许卫秋提着裙摆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前,却听到里头的彩云很是庆幸地说道:“三小姐,这回好了,咱们有药了。”
这话刺了她一下,许卫秋止住了脚步。
只听得冯氏痛苦地呻吟道:“彩云,我肚子真的好痛……”
许卫冷冷回过头来,阴着脸望着疼得五官扭曲的冯氏说道:“疼,你就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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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瑶是陵王府的粗使丫头,之前一直是负责王府的粗活杂使,后来王府的管家见她机灵,低眉顺目的,甚是乖巧,于是把她调到东院来当差。
豆瑶知道能伺候王妃娘娘是天大的福分,虽然平日她接触不到这位当家主母,不能近身伺候,但偶尔也能远远瞧上一眼。
她当差极其认真,一大早,其他奴才们还在磨磨蹭蹭,她已经一个人打理了整一个院子。
这会,正在清理东院花厅外头的过道,王府的绿木繁多,鸟儿都喜欢到这儿来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