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看着自己手,不知怎么地,她就直觉地认为对方的话说得就不对,自己怎么就没干过重活累活了?
陆慧绢没留意她表情细微的变化,嘴里继续叨叨:
“这木修却像个跑江湖的,而且他长得那么粗糙,你看他那胡子拉碴的模样跟个山贼似地,你们俩怎么看也不像是亲兄妹,他该不会是对你有什么不诡的意图吧?”
沈青听后,摇了摇头:“不会,这些日子来,他从来不曾对我不敬,甚至刚开始那些日子我手脚不能动弹,他都很是避嫌,一路上都是托路上的农家妇人给我换洗清理的。”
听了这话,陆慧绢一时间也拿不准了。
兴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这木修,长相凶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君子……。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要知道自己现在还在人家马车上呢,惹恼了外头那男人,指不定会不会被扔下马车喂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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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妃葬身火海,陵王为其风光大葬,出殡当天送葬的队伍由城中一路延绵至城门外……
这场葬礼的排场颠覆了淮城许多老百姓的认知。
有的年长者见了却是满脸愁容,这红白两事向来有所讲究,只有上了岁数的逝者才可以如此大张旗鼓地举行大葬之礼,对于不幸早逝者,低调入葬方为合理,甚至悄悄挖坑填埋者也不少。
这陵王妃年纪轻轻却如此大操大办,恐于国运有阻。
年轻人却不管这个,他们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听说单单是这陵王给陵王妃备的陪葬品,就足以买下一座城池。
正所谓空穴来风,这陪葬品一事是不假,但鲜有人知的是,如此风光大葬的陵王妃棺椁里头,没有陵王妃的凤体,有的只是陵王妃的衣冠。
偌大的王妃陵实则是一个衣冠冢!
许廉收到淮城的来信,得知贵为陵王妃的女儿遭人暗算不省人事,当下就什么也顾不上,领着一家大小往淮城出发。
他走得如此之仓急,一来着实是担心自己这嫡长女,二来,他早有要到淮城转一转的想法。
怎么说,他可是当朝陵亲王的老丈人,怎么也得去沾沾女婿的光。
可还没等出秣州,他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许廉心里不服气,想当年,自己可是一个人拖家带口地把家从榆城迁回兰阳的。
强撑着又走了一段路,头晕症状非但不止,还开始出现呕吐腹泻之症,他这方意识到这几年自已不缺钱,为弥补前些年的困苦,数年毫无节制的暴饮暴食,身体已是满肚肥肠,大不如前。
靠着远嫁的女儿,他这几年过得的确是无比安逸。
一时间受不了这长途跋涉之苦,许廉只得在半道上选择领着两房妻妾打道回府。
作为长子的许玮成就顺理成章地就揽下了这远道探亲的责任。
他领着妻子和四个孩子紧赶慢赶,花费了不少日时方赶至淮城,本想着还能见自家大妹妹一面。
当马车来到陵王府门外,看着王府门口挂满了白灯笼,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