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想要设计陷害信王,可信王却早已知道他的计策。
二柱略微沉默了一会,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信王瞥了他一眼,略微得意道:“将计就计,引君入翁!”
“杨世明想让本王将他告上公堂,本王就如他所愿!”
他这般说来,可二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世子殿下的计策,您早就看穿了?”二柱再问。
杨承文想要借着帮助农户们的事儿,减轻自己先前犯下的错,在信王心中确立一个好的形象。
可信王一早就知道那些农户的事了,连秦王安插在这些人里边的于晋,都是他的手下。
如此说来,杨承文的计策从一开始信王就是知道的。
二柱抿了抿嘴,默然无声。
“当然!”
信王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内。
二柱沉默了片刻,道:“世子殿下失策,害死了您的亲信侍卫,您就不生气?”
信王一笑,淡淡开口:“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卫罢了!”
他眼神冰冷,哪怕表情是笑着的,却依旧能让人看出他心中有多么漠然。
二柱疑惑道:“那您先前还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世子殿下若非为了平息您的怒火,也不会刻意去找那些农夫上来,白演了一出好戏……”
杨承文失策,将信王的亲信砸死了,而后见信王怒气冲冲的模样,才想出这个法子。
可信王真正在乎的,却不是那个亲信的性命么?
想到这里,二柱忽然心下有些悲凉。
信王瞧他这个样子,却是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本王气的,是承文不知变通、不留后路。
他连这样简单的伎俩都能弄出纰漏,给人找到机会安插人手进去,将来如何能够委以重任。
至于那区区侍卫,本王手底下能人无数,又岂会缺他一个?”
他的亲信于晋这会儿还在旁边,他却把话说得这般残酷无情,二柱听着都有些替那死去的侍卫打抱不平。
更何况于晋?
信王就不怕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所说的话,会寒了这儿亲信的心?
二柱瞥了一眼于晋的神色,却见他脸上并未有什么忿忿不平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他隐藏得好,还是他心里对于信王的诚服,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境地。
二柱这般猜想的时候,于晋却是忽然开口,对信王问道:“王爷认为世子殿下不堪重任,是否已经有了觉得可以托付的继承人?”
听到这话儿,二柱心中一动。
除了杨承文,也就剩自己了吧。
果然,信王淡淡一笑,瞥了二柱一眼,揽着他的肩膀对着于晋说道:“莫非你还看不出来么?”
于晋瞳孔骤缩,凝成一点,脸上的表情隐隐激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大口喘着气,惊诧道:“属下刚才就有所怀疑,果真是这样的么!”
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就是遗落民间的小王爷找回来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二柱看着,心中不免疑惑。只是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信王的表情也和于晋一般,隐隐透露着喜色,道:“还记得本王上次给你看过的那幅画么?王曲便是她与本王所生的儿子。”
他看着于晋,拍了拍二柱的肩膀。
二柱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思怵道:“是昨天我在王府书房里面,看到的那一幅?”
原来那就是高氏!
昨天信王误将画卷扫落在地,他只是匆匆一瞥,信王便匆忙将其收起了。
原来画卷上那个人就是高氏啊!
想到自己的生母,二柱心中一动。
与凶悍不讲道理的李氏不同,自己的母亲,是高家的女儿,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只可惜信王那日收得急,他没能来得及看清自己母亲的样子。只记得她头上戴了一支梅花簪子。
寒梅冷傲,自持端庄,确实符合二柱对于母亲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