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邸,王曲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无奈:“佘幽,现在他安然无恙,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多谢殿下搭救!”佘幽拱手拜谢。
边上,楼箜看着他们二人自导自演,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
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心里明白,哪怕佘幽就是大周那一边的人,自己也不能在此时暴露出已经知道真相的事。
他要借着这一点,通过佘幽接进大周皇子,直至将大周皇帝斩于刀刃之下。
唯有这样,才能安抚楼家人的在天之灵。
想到此处,楼箜硬挤出一抹笑容,“佘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他自以为隐藏得好,实则破绽百出。
王曲等人却浑然不察,自顾自的谈论起了乌蒙国的事。
“乌蒙国主最宝贵的女儿,已经沉尸地底!”佘幽平淡的说出月牙儿之死。
想起那个少女,王曲愣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难怪乌蒙国这一次进攻来得这么突然!”
“不着急!”佘幽淡淡一笑。
楼征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楼家军死伤大半,梅氏也陷入了虚弱。
而乌蒙的战马过几日就会出现状况。
在这种时候,驯养出能够在寒冬飞越雪原来往送信的信王,必定会有下一步。
而在此之前,信王安插在楼家军里的卧底竟然没有暴露。
佘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对她来说,敌人不仅仅只是楼征,还有比楼征更难对付的信王。
前者如今如今已成了丧家之犬,自乌梅岭一战之后,楼家将彻底脱出梅氏遗族的阵营。
再厉害的人也得顺应大势,更何况楼征已老,又遭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
王曲也在踌躇不决:“过不了多久,京城那边的传书应该就到了。”
他记得信王府曾经养过一群很厉害的白鸽,后面没怎么见用过,现在危急关头,信王不见得就会忘了那些鸽子。
“李巡不可尽信!”佘幽缓缓说道。
在她的记忆里,上辈子他要在边关发展自己的势力,却屡屡被此人暗中捣破。
直到莘妲夫人的儿子身死,李巡没了从龙的寄望,才歇了与她作对的决心。
后面这人听说杨承文苏醒,还恬不知耻的攀上对方。
后面杨承文倒了,这李家又暗中勾结了乌蒙。
自然,结局离不过满门俱灭。
一旁,楼箜听到她提起李巡,还说出了对李巡不利的话,眼神不禁略微闪了闪。
斟酌了一下言辞,他附和道:“佘幽说得不错,我在地牢里面被李巡严刑逼供,他还试图逼迫我说出一些不利于殿下的话。”
倒打一耙。
楼箜脑中闪过一丝亮光,诚挚地望向王曲:“殿下,前几日我就曾偶然听到旁人说起,说李巡常常与大散关的守将暗中密谈。”
大散关守将廉鄱城破之日,来潼武大闹的那一场,楼箜也略有耳闻。
当时王曲险些被污蔑一个叛国罪名,可惜廉鄱给出的证据实在没有说服力。
而王曲身为大周皇子的立场,又难以动摇。
污蔑王曲为叛国罪人实属笑话。
但离间他与守将之间的信任,这无疑对大周不利。
对大周不利的事情,现在楼箜都乐于去做。
他的话说出口,却又有些后悔。
若是王曲直接去向李巡质问,他的心思便会暴露无遗。
他这么一想,王曲似心有灵犀一般怒道:“岂有此理,本殿下是君,他李巡是臣,我倒要去问问看,这人暗地里密谋是想干什么。”
说罢,王曲猛的一甩袖子,转身便要回头去寻李巡的晦气。
佘幽哂笑,摇了摇头。
楼箜却是心中一急,忙将他拦住,安抚道:“殿下,像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去质问,无论是谁都不会承认的,毕竟通敌卖国之罪,谁敢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