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厌棕眼角含笑,重重的放下酒杯。
他高大的身躯就那么斜靠着吧台,手肘搭在吧台上,“我对她当然好,住在价值连城的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别墅20个佣人伺候,想要什么山珍海味都能送到她的嘴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王待遇。”
“这些,不代表就是好。”赵所宣嗓音低沉。
或许喝了酒,他温润的脸庞染上了绯红,一向温和的眼神变得凌冽刺骨。
“这些都不是好,什么是好?”贺厌棕轻嗤,“你会谈恋爱,你来告诉我。”
什么是好?
他也说不清楚。
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听他的描述,那不像是爱人,而是金丝雀。
还是飞不出牢笼的金丝雀。
赵所宣眯起眼,“我要去见她。”
“见她?”
“离婚应该双方去民政局。”赵所宣抓起吧台上的离婚协议书。
好在来之前,他留了个心眼。
没有签字。
贺厌棕盯着他坚毅的眼神,“你确定要见她。”
“是。”
“可她不一定想见你……”贺厌棕低笑,“她最近很敏感,又粘我,对你,可能都忘了你是谁。”
“我是她的合法丈夫,你现在囚禁我的妻子,贺少爷,否则,我们在法庭上相见。”赵所宣站起来,作势就要走。
他怕什么。
现在做错事的是贺厌棕。
苏烟微现在还是他的妻子。
只要他一天不签字,贺厌棕就是在犯罪。
“我都忘了……”贺厌棕漫不经心的笑了,“好,我带你去见她,她若是想跟你走,我就让你带走她。”
一个瞎子。
贺厌棕觉得苏烟微都不想出现在赵所宣的面前。
何况是跟着他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吧,两辆车驶离。
距离别墅越来越近,赵所宣的心里就越来越紧张。
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夜色中,偌大的别墅伫立在朦胧的月色里,从大门口开进去的路上都种满了绣球花。
清凉如水的月色下,依旧绽放着美丽的花姿。
贺厌棕下了车,穿着黑白女仆装的佣人站在门口迎接,大厅里金碧辉煌的光找出来。
贺厌棕笔直的站在门口,“赵先生,不下车吗?还是……你不敢了?”
赵所宣下了车,双手空空。
他要先确定苏烟微的安全。
离婚协议书,他随时都能给。
贺厌棕也没强调,“去请苏小姐下来,就说……她老公来接她了,问她要不要跟着离开。”
女仆点点头,便率先进去了。
贺厌棕双手插兜,“正好,一起吃个晚餐。”
“不用。”
“行。”他笑,“赵先生说不用就不用。”
两人在大厅的欧式复古沙发坐下,头顶的水晶灯饰散发着令人迷幻的光。
佣人端上了茶和咖啡,立刻退下。
赵所宣没有喝,端端正正的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没一会儿,女仆从楼上下来,“大少爷,苏小姐说让他离开,不想见,还说,还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贺厌棕挥了挥手,女仆退下。
他搭着长腿,“怎么样,赵先生,现在愿意走了?”
“没见到怎么走?”赵所宣冷着脸,“难道贺少爷是担心我发现什么,你们不是旧情复燃,而是她被你囚禁。”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好,我带你去见她。”
赵所宣微怔,见他起身,立即跟着起身。
他还没有签字,苏烟微还是他的妻子。
他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