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淮阳侯府沈小姐?”来人衣着光鲜亮丽,光看这气势便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正是,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上一世做了皇后,魏贤的谋士里便有两人提起这闲云客栈的闲云公子。听闻此人学富五车自小聪慧无比,占星象算天命又精通机关之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但却贪婪江湖之中的自由,不肯入仕。
闲云公子带着沈如是走进一间雅间,琉璃等人便在门口守着。沈如是打量着觉得这雅间朴素至极,这朴素与客栈的金碧辉煌格格不入,想来其中必有机关暗道。
果不其然,闲云公子将桌上棋盘中的棋子摆弄了几下,书架后头的墙面竟然生生裂了开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精致的书房。
待走近,印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青葱翠绿的山间好景,沈如是不禁诧异道:“虽早已听闻闲云公子的厉害之处,今日所见果真是人间巧匠,心中敬意更是多上了几分。”这书房竟然兀自地建立在山水之间,这景色瞧着都令人陶醉。
“本公子带着沈小姐赏了此等好山水便已经显露出二十分的诚意,不知小姐可否将所听所闻告知于我。”
沈如是脸上的的笑容褪去,严肃了起来:“公子既然有心做这笔买卖,如是也定当成人之美。只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不知公子答不答应?”
闲云公子自是愿意的,“要是沈小姐知情,本公子自是答应的。”他自小父母双亡唯有一个至亲姐姐相依为命。
姐姐姿色容貌都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恰巧被南巡的陈国公看上,在寿宴上献给了当今圣上,圣上大喜,不出月余便封了妃,赐封号瑢妃。
“我所听闻,闲云公子的姐姐容妃并非是死于难产,而是死在了当今皇后的手上。”沈如是一脸的惋惜,“而小皇子至今还活着,被容妃的贴身婢女拼死送了出去,养在穷困庄子上。”
上好的琉璃盏在闲云公子的手中化成碎片,但还是要故作镇定,这女子年纪轻轻要是被算计了可不好,“沈小姐想来还未及笄,这等陈年旧事沈小姐如何听闻?”
“我没办法听闻,不代表我淮阳侯府没法子听闻。”面对闲云公子的质问沈如是不慌不忙也丝毫不恼怒,上辈子站得高看得自然也比别人多,这宫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总归人是帮你寻着了就在候府,自个儿的侄儿公子看一看心中自然清明。”
“何日得见?”
“今夜便可,越快越好。”说罢便起身出了屋子,沈如是此次前来便是胸有成竹,她知道这一世闲云公子定会为自己的大计出一份力了。
许是近些天来心事陈杂没歇息好,沈如是觉得甚是疲倦回屋小憩片刻。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外头还是小雨不断。
不出一会儿玲珑便匆忙的赶了来,“小姐,这孩子想来自小体弱落下了病根现今发了热迟迟不退,要不要去请大夫。”这孩子接到扶风院时玲珑便觉着这孩子不似同龄孩子般顽皮哭闹,一言不发的。
玲珑瞧着不对劲前去试探才发觉这孩子病殃殃的,才知是发了热。
“我先去看看罢。”沈如是起身同玲珑往书房走去,边走着边问道:“真当如此严重?”
书房的紫檀木贵妃榻上,一个莫约五六岁的孩童面颊泛红显然是被病痛折磨着。瘦弱的很,想来在庄子上过的并不好,不禁喃喃道:“大人犯下的孽障却是苦了这个孩子。”
沈如是差玲珑去打了盆水,将手中的帕子打湿,叠成块敷在孩子额上。“再等等吧,等人来。”
只能等闲云公子来了在做定夺,沈如是一个闺阁之中的女子,若是请了大夫来替孩子瞧病,不出一日京都定会人人皆知,这谣言最是可怕。
“只能等了,他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