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府和吴教授、周靖那里还没定下来,闲着也是闲着,已经被傅振羽感动了的范茗,决定找茬。傅振羽那一脸肉疼,她直接忽略,追问傅振羽:“一旧一新,也要花你好几百两银子吧?我想知道的是,这银子,你是为我花的呢,还是看咏言面上、或是看我祖父面上,拿来哄我的?”
“想什么呢,当然为你!”傅振羽用吝啬的眼神藐视范茗,并道,“谁的面子在我这里都不值钱,值钱的,肯定是这个人,这个人做的事!”
“我这个人,就值几百两银子?”范茗继续找茬。
看了她一眼,傅振羽想了想,实话实说:“现在的你,其实不值这么多。我这几百两,是为未来买单。”
一个才被撸下来的女案首,真不值钱。
找茬不成反找了不愉快,范茗气呼呼地起身。偏这时,吴教授和章知府对视过后,邀请周靖坐在官吏那一堆,宣布:“方才尔等已知,镇远侯府顾五爷、并天一阁阁主之孙,均在南湖书院。此二人于他处学得骑射,下面,由他们二位,为尔等做骑射演练。”
不了解情况的顾咏言,见范茗起身,苦笑着跟了起来,先到傅振羽跟前领命,问询:“师父想要我们两个做到什么样?”
傅振羽道:“尽全力让这些人震撼,但你辅,范茗为主。”
“是,师父。”
让着范茗呗,这容易得紧——他使全力,也不见得能赢范茗。
转身走向主席台时,顾咏言飞快地和范茗商议了下表演流程。总结起来,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御、射悉数表演了一圈。且挑的,都是范茗更擅长的部分。
郁闷的范茗不应,回首。
夕阳下,傅振羽望着她和顾咏言的目光,像极了祖父送她去府试之前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希望,又充满绝望的期待。如果有别的办法,祖父不会去期待她一个女子一飞冲天;而她所认识的傅振羽,是个连自己夫婿都不报希望的姑娘。
若非逼不得已,她会期待自己和顾咏言吗?
突然起来的心疼个,范茗不仅颔首,应了顾咏言的提议,还对远处的傅振羽,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如你所愿。
在周靖的介绍下,顾咏言和范茗齐齐给汝宁府的官吏见礼,由顾咏言报备了二人准备展示的内容后,衙役带着二人挑选马匹,换装,送至跑马的起点。
跑马道是椭圆形赛道,起点在主席台的东侧,终点则在西侧,中间则是射箭场。大大小小的书院学子们,围在跑马场的四周。
沿着跑到跑一圈,就等于在众人面前跑一圈。
若是一般女孩子,定然羞涩不已。范茗没这自觉,身为她的未婚夫,顾咏言也没这种观点。不等令官发令,二人并驾齐驱,如离弦的箭,转瞬即逝,只在拐角处慢了下来。慢下来的同时,领先一马的范茗,与一丈外的顾咏言,同时倾身。顾咏言借马力向前跃起,范茗反之,出弯道的同时,完成了交换。
弯道处是几家小书院的学子。
那些人,不论年纪,均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范茗和顾咏言从前玩的小游戏,就这么如傅振羽所愿,惊艳着所有人。最让人惊艳的是,落后一马的范茗,在终点的时候,重新追赶上了顾咏言。
二人未下马,一前一后进了箭场。
范茗左手抄弓,右手拿箭,策马,横跑。箭场横向距离短,不过二十丈。只见范茗完全脱缰,全凭双脚勾着脚蹬,飞快地射出三箭后,及时勒马。
马二正前方,中天书院的学子们,惊呼“她过来了”的同时,旋即跟了句“她停下来了”。
范茗之后,顾咏言紧随其后,一样的操作,只是离中天书院的学子,仅剩一臂之遥,惊险得紧。顾咏言下马道歉后,飞快地转身。
此时,范茗已跑到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