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些流民和蝗灾并没有什么关系,”顾青璋一看到卢庭宣变了脸色,就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蝗灾才来多长时间,百姓不是容易那么暴动的。”
五月初九林世镜生日当天出现蝗灾,现在五月十一号,卢庭宣就找上门,说城外有流民暴动沦为土匪。
林重寒想通其间关节,对卢庭宣说:“你还是回去吧,这种情况兄长断不可能出兵的。”
只是林一舟能拒绝,但卢庭宣却有上官的命令在身上,如果不请动林一舟,他回去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卢庭宣立在原地脸色一变再变,还是对着林一舟长鞠一躬,拱手无奈说:“将军,不是下官有意隐瞒,实在是这件事太大了,涉及的层面也不仅仅是苏州一州。”
“将军久居钱塘,”他脸上满是愁容,“您知道北边其余几个府,已经多久没下雨了吗?”
林一舟坐直了身体。
听到这话,众人悚然一惊。
“你什么意思,”顾青璋的脸色一变再变,“你是说,今年恐有大旱?”
卢庭宣摇摇头,他整个人脱力般地在地上一屁股坐下,整日整夜的连轴转让他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再考虑形象的问题。
“不是恐有大旱,”他摇摇头,“是北边已然发生大旱了啊。”
原来如此,林重寒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流民的爆发如此之快,原来这些流民并非是本地百姓,而是从北方逃荒来的百姓。
她面色凝重地喃喃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
安乐六年,大梁北地多处暴发旱灾,随之而来的蝗灾让百姓们难以喘息,无数百姓沦为流民,多地起义军奋起反抗。
顾青璋在五月二十日正式接到皇帝的圣旨,他被再次封为奋威将军,奉旨统领整个姑苏府下的所有兵马,来讨伐叛军。
时间紧迫,他接到旨意的当天晚上就要启程离开。
顾青璋心里清楚,这一去,他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林重寒,于是在他收拾完行李,准备和瓜二离开前,他还是推开了林重寒的房门。
他知道,林重寒没睡。
“我不能在外助你,”林重寒站在窗口背对着他,视线投向虚空中的某一处,“你这次平乱,一定要小心。”
顾青璋几步走到她身后,没忍住伸手抱住她,他说:“好。”
林重寒微微一颤,自己在他怀里半扭转过身,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地凝视着他。
她说:“我……”
话还没说完,他铺天盖地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地落下,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
顾青璋想,他压不住了。
林重寒的一截腰身被他的手掌紧紧握住,密集的吻让她难以喘息。
平日里再好的演技,都无法遮掩住他内心深处对她难以控制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他可以让她恣意地活在世间,但却永远不能离开他。
永远。
直到林重寒被亲到难以呼吸,她才泄愤似的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