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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三月,杭州城内热闹非凡,下了半个多月的朦胧细雨,绕是喜爱吟诗作赋的才子佳人也觉得有些枯乏无味了,好在结束了多日的细雨后终于是迎来了三月艳阳,惹得众人纷纷出门踏青上街,想要出去呼吸一口春日里的新鲜空气。
宽阔的街道上,也是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街道两边到处摆着卖小玩意的小摊子。
气温升高,年轻女子和男子都脱下了冬日里的笨重棉衣,换上颜色活泼的轻快衣服。
一个穿着浅绿色襦裙的女子随着人群移动,样貌和身段都和普通女子无异,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她拿着许多东西吧!如果还要找出什么不同,额!她那毫无装饰的头发,乌黑亮丽,被她松松的绑了个麻花辫不知道算不算。
比如糕点铺刚出来的新式糕点被打包拎在手上,比如,荷叶鸡一只,同样被打包拎在了手上,再比如,一份足有一斤的瓜子,同样被打包拎在了手上。
难得的是,这些东西她都是用一只手拎着的,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串沾了白色芝麻粒的糖葫芦在吃。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停地扫过街边的小吃摊,大有一眼相中就往前冲的意思。
日上三竿,女子吃了个半饱,偏爱甜食的她又吃了一碗豆沙汤圆,打包了两个肉香四溢的包子后心满意足的朝城外走去了。
“听说了吗?最近城里出了一件命案,听说是怨鬼索命啊?”走在她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小袋东西,估计是乘着天晴,来城内换些盐巴之内东西的。
和他走在一起的另外两个男子中的其中一个惊讶的说道:“真的?快说说!”
对于这样有鬼神参与的人命案子,就算是绿衣女子也不禁竖起耳朵想要听听。
只见另一个男子也眉飞色舞地说道:“哎呦!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一个有钱的员外,为了给自己那个病怏怏的儿子冲喜,买了一个良家子来,据说成亲的当晚就死了,面目全非啊!”
“是啊!”原先那个男子接着说道:“据说,那个员外一听说出了人命,立刻就将尸体掩埋了,对外说是上吊自杀。”
听他们说故事的男子唏嘘的同时问道:“那个女子家里人就不来闹?官府不管的吗?”
另一个男子露出一副不屑地表情说道:“唉,要不怎么会成厉鬼呢,据说那员外朝中有人,那户人家的女儿虽然死了,可收了人家厚重的彩礼钱,又惧怕他们家的势力,所以啊,人都没有来一个,唉…”说到这,他唏嘘的叹了口气,为那个女子感到可惜。
“难道?那个女子就是被怨鬼索命了?”那个听的男子不解地问道。
最初那个男子却摇头,脸上甚至泛起一丝心悸的苍白和害怕,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在那个女子死后的第七天,据说那晚,员外,员外的儿子,包括他们的管家,全部死于非命啊!”
另一个知情人也说到:“是啊!听说死状极其恐怖,就像…”说到这,他咽了口口水才说道:“就像被活活吓死的一样!”
另外两人同时脸色有些微变,毕竟他们都是信鬼神的,一夜之间,死了三个人,还是被吓死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心惊。
浅绿色衣衫女子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出了城门后从小袋子里拿出了一小把瓜子,慢慢嗑着。
她走的路越来越偏僻,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直到她转个弯走上了一条羊肠小道,便只剩得她一个人了。
她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只不过样貌却一步一个样,从平淡无奇的样子慢慢变成了样貌美丽的女子,白皙粉嫩的脸,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睫犹如蝶翼,倾覆在黑亮的眼睛上。
身高也高了两分,从背后看,还是那件淡绿色的襦裙,身姿却已经大不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无疑。
羊肠小道也渐渐没有了,少女的身影开始飘忽起来,一眨眼,便走出了很远。
还在很远的地方,少女便听到了那边的打斗声响,走进了,她也不靠得太近,找了颗视野宽阔的树,玉指轻弹,一个白色布条做成的秋千便好了,她坐在那秋千上,掏了把瓜子嗑起来,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群打斗的人。
那是一伙年纪不大的少年,大约五六个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衣衫,就连绑头发的发带也是白色,绣着精细的金色云纹,如果是平时,定是一副仙气飘飘的感觉,只不过现下嘛!
少年们的衣衫大多有些破了,还有一两点血迹,再加上他们打斗的地方是一大片野生的荷花池,身上难免粘上泥点,衣衫上又有水渍,实在是算不上仙气了。
现下还是初春,荷叶刚好浮出水面,平时鲜嫩可爱的紧,现下却是七零八落,全然被破坏掉了。
被几个少年围着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穿着黑色的衣衫,眼睛却是妖异的红色,让人看了,不由心中生寒。
磕着瓜子的少女眼睛微闪,然后便将目光移开了,嘴里轻轻说道:“居然是只蟾蜍精。”难怪会变换成这个模样,要是他显出原型,估计能吓坏小孩。</div>
“小道士,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伤人,你们不要太过分了。”蟾蜍精看上去可比那几个少年要好多了,身上一滴水都没有粘上,显然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