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倪老板只跟蓝天兰呆了一会又出门了。蓝天兰找到洪伯两人关上门在屋里嘀嘀咕咕聊了半天,直到天黑倪老板回来佣人过来叫他们吃饭方才出屋。
饭桌上,三个人说说笑笑情形十分的融洽,但是马汉却感到不同寻常的异样。他一边吃饭一边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想找出他们这般好心情的原因。
吃罢饭,马汉见三人没有去外面喝茶继续这个融洽的气氛,而是出了饭堂的门各个收了笑脸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马汉跟着洪伯到他的屋里,洪伯转过身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师傅,今晚吃饭感觉你们笑的怎么有点奇怪呢?”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开心就是开心,开心就笑呗”。
“师傅,你也不跟我说实话”。
“小子,叫你做啥就做啥,听你蓝叔没错。记住了,你蓝叔是个大方人,跟着他好好混”。
马汉似懂非懂。
当天夜里蓝天兰和洪伯一起悄悄地潜出宅院,朝松井中队蚌埠驻守处潜过去。
所谓的驻守处就是以前松井中队驻扎的兵营。由于仓促开拔投入战场,一些不是战场必须物质没有及时运转跟进,留下来及少兵力看守,一旦部队来人来车,就会立刻转营拔寨。
松井中队这一段时间正在徐州和台儿庄一带鏖战,无暇顾及这些非战场必须物质,留下几个老弱病残的士兵守在这里。
这处兵营原先是县城的教会大院。这所大院前面是教堂,教堂后面是一所不大的教会医院。
洪伯带着蓝天兰轻车熟路来到大院的侧墙,院墙上面拉着几道带铁蒺藜的铁丝网。洪伯指了指墙边的一棵大树,自己率先攀了上去。蓝天兰靠近才看清了这棵树。
这是一棵一抱多粗的老槐树,树高丈许枝繁叶茂,几根树枝就伸过了墙头。蓝天兰也随后爬了上去。
虽然现在天黑似墨,但站在树上看教堂后面的轮廓还是尽收眼底。他俩观察了片刻,洪伯先沿着树干过了墙头单臂吊着树枝垂了下去,隐在暗处。蓝天兰如法炮制也落在院子里。
蓝天兰悄悄告诉洪伯让他在原地等着,自己先去观察一番再说。洪伯点点头,伏下身子不动了。蓝天兰则悄然无声地窜了出去。
后院不大,有两排带廊檐的砖瓦房。蓝天兰沿着两排房子走了一圈,刚要往前面的教堂过去,忽然见一道手电筒的光束划过来,在各个房间的门窗上画来画去,流动哨兵巡逻过来了。蓝天兰赶紧躲到屋角,等他过去。
哨兵过去不久,蓝天兰就窜到了教堂的一边。他沿着教堂又搜寻了一遍,这才回到洪伯的身边。
“东西在哪边?”蓝天兰悄声问。
洪伯做了个手势起身朝教堂那边过去。他从教堂的一个门洞进了教堂里面,教堂里空空荡荡黑咕隆咚,他领着蓝天兰沿着墙边朝布道的台子摸过去。走到台子旁边的一间小屋的门口,洪伯朝里面指了指。
蓝天兰摸了摸小门,小门被一把铁锁牢牢地锁住。他从腰间的袋子里抽出一根飞针插进锁眼里,按照小马教给他的手法一透一别“吧嗒”一声铁锁开了,他轻轻推开小门闪身走了进去。洪伯只是把门关上,自己伏下身子放哨监视动静。
这是一间只有小门的暗室,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蓝天兰拿出来一个小小手电筒,蒙了一层布把它打开,微弱的光里才把屋里的情形看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