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闪而过,随着程朗换的话题很快散去,陆芷韵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医院那头兰远山嘱咐她不用去,说是反正人也没醒,情况就他们都知道的那样,去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回家好好休息,他一个人守着就行。
程朗径直将她送回了家。
还没到平时大家睡觉的时间,进门的时候家里却没看到一个人,连佣人都悄无声息的,不知是不是得了消息早早回房休息了。
陆芷韵没有叫别人起来的想法,顺势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梯回到房间,整个将自己扑进了柔软的床铺。
她太累了。
感觉事情像是一兜子细沙源源不断地兜头冒上来,将她整个从头到脚过在下面。她一开始还能挪动脚步探头喘息,渐渐的,就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躺在那里,眼皮逐渐沉得睁不开,陆芷韵挣扎着起来曹操洗漱了一番,便陷进了杂乱无章的梦境。
第二天、第三天,温然没有醒来。
病情初步有了定论,兰云帆和兰菁轩这些温然的至亲之人却仍不肯放弃。
第三天傍晚,兰云帆在兰菁轩的陪同下,带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温然坐上了回R国的飞机——那里有最好的脑科专家。
兰菁轩已经找人联系了世界各国的脑壳权威,将在R国成立专门的团队,为温然进行会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郑明熙也在温然被送走的差不多时候,回到了A市。
目前对警方最有利的证据是对她最不利的。
郑明熙一下飞机便走专门的通道上了警车,她倒是从容,鼻梁上架着墨镜,连妆容都没有泄露丝毫的不安。
对于自己刚走没两天又被用另一种方式请回来这件事,显然也是没话好说的。
“不是我做的。”审讯室里,郑明熙勾着下巴,一只手指尖挟着墨镜,另一只手手指在桌面上轻点,“我没那么蠢。”
负责审问的警方对她的态度很不满,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
“那你怎么解释,23日上午七点三十二分你曾经在曦和园打出去过一通电话,电话是打给被买通要去撞兰家车子的司机的。还有,你怎么解释在你和兰菁焰先生爆发争执后,你第二天毫无预兆辞职出国的行为?”
“郑小姐,据悉你之前的工作非常稳定,收入也非常不错,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吗?”
这问题不难回答,当然了,也不是很好回答。
郑明熙一夜没睡,精神有些不太好,眼眸半阖着,还是浑不在意的神情,“电话是我打的?你看到了还是拍到了?我想辞职就辞职,想出国就出国,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出国不能辞职?”
她本身是个律师,可以有更好更巧妙的辩解方式,不过郑明现在显然没那个心情,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也最能勾起审问方的怒火。
对方手掌“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气,“郑明熙,你最好给我态度放好一点,不然信不信我们给你顶一个扰乱执法?”
郑明熙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摊手,“好啊。”
她突然这么配合,审问的警察一愣,正想说什么,就见到郑明熙抱臂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