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来人是一个身穿海青色棉袍围着一件厚厚的毛绒披肩,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的中年妇人,一进门就向明镜行了一个大礼规规矩矩地说道。
“桂姨!?你怎么回来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明镜,一见到来人便又惊又喜地说道。
而明楼的脸上虽无惊异之色,但也不由得愣了下神,随即便带着几分疑虑默默地站在一旁。
明台则跟带着桂姨进来的李强一样,只是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不做任何的表态。
此时阿诚手中的京胡已经掉落在了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犹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愤满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再看那桂姨,此刻彷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阿诚,我知道你恨我,但是……”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明镜就因为担心桂姨的话再次刺痛阿诚的内心,而索性把话茬接了过来,苦口婆心地劝道:“阿诚,时过境迁,你……你就原谅了桂姨吧!”
哪曾想阿诚听了非但没有任何的表态,反而扭头就走,第一次直接无视了明镜的话,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沉重且压抑,似乎是在表达着他此刻的愤怒和不满。
……
窗外的爆竹声渐渐稀落,热闹的新年之夜也随之逐渐恢复了宁静。
阿诚踌躇地敲开了书房的房门。
见他进来,明楼也放下手里的报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大哥,阿香说你找我?”阿诚低着头,心情不佳地说道。
“啊,是这样,你坐。”
阿诚坐了下来。
“桂姨呢……在这几年来给大姐写了很多封信,说她在乡下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想来投靠……”明楼边说边注视着阿诚的神情,缓缓道,“投靠你。”
阿诚则冷笑了一声,“投靠我?我是她什么人啊?是,她刚刚虽然收养了我,但她也差点把我给折磨死,你不知道吗?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阿诚,她以前的确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她现在想回来弥补……”
“我不想提这个人。”阿诚赌气道,“也不想听有关她的事,她跟我没一点关系。如果一定要说有关系,只有一样,就是……就是她二十年前曾经要虐杀我!她是一个冷血、残酷的谋杀犯!虽然逃避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却逃避不了她从前所犯的罪!”<huting.
“阿诚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阿诚激动地站起来,“你们……你们让她回来,有没有问过我,考虑过我的感受?当然,你们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仆人嘛!”
“你怎么说话呢!”明楼喝了一句,“谁拿你当仆人了?”
阿诚倔强里透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