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这东西,说起来有的时候还真是很奇妙。
实际上不光是李墙和海棠,就连船长吴江也没有想到,几人的重逢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吴船长,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吴江也不误感慨地回道:“是啊,此前若非明先生坚持为我作证,恐怕我早就已经被公司给开除了,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此恩重于泰山,在下无以为报,还请先生受在下一拜!”
说完竟然真的冲着李墙深深地拜了下去。
李墙见状赶忙上前相扶,“吴船长不必如此,当初我也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不过你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那就在回去的时候把船开得稳一些好了,你知道的,我这身子骨可受不了太大的颠簸。”
此话一出,那吴江便不由得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道:“明先生放心,这一趟我保证把各位顺风顺水,平平稳稳地送回上海!”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李墙便在吴江热情的招呼下带人上了船。
一路无话,三天以后,太古号邮轮便顺利通过了吴淞口,缓缓驶进了税关码头。
然而刚一靠岸,一个身材魁梧的日本中佐就带着一队安南巡捕全然不顾港区安保人员的劝阻,第一时间登船,对照着乘客名单对船上所有的乘客逐一开始了严格的排查。
而当查到李墙的时候,却发现查无此人,领头的那个中佐便立刻命人把船长吴江叫了过来,用手指着李墙的名字凶神恶煞地问道:“我问你,名单上的这个人为什么没在你的船上?你把他藏哪去了?说!”
“太君息怒,是这样的,这位明先生早在进港之前就已经带着家眷提前下船了。”
“提前下船?”那中佐听了不禁眉头一皱,连忙追问道,“在哪下的船?”
“吴淞口!”
“八嘎!”很显然,那中佐就是冲着李墙等人来的,没想到却扑了个空,顿时就被气得不行,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踢了那吴江一脚以泄私愤,然后才带着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且说李墙和海棠两人在机智地在吴淞口提前下船之后,却并没有回自家公馆,也没有转道苏州,而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周公馆。
“明主任,您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您多时了。两位,请跟我来吧!”前来应门的老管家见到李墙非但没有感到任何一丝惊讶,反而好像早就知道他回来似的将两人让了进去。
将海棠留在客厅之后,李墙便跟着老管家来到了书房门口。
“老爷,明主任回来了。”那老管家轻轻地叩了叩门,小心翼翼地说道。
良久,周佛海的声音才从里面传了出来。
“进来吧!”
李墙这才在那老管家的示意下整了整衣衫,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刚刚还在处理公文的周佛海便已经将手上的文件放下,率先开口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有办法。知道吗?你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海,这会儿那个藤田刚可能已经带着手下的那队安南巡捕登船抓你了。”
“抓我?”李墙听了不由得就是一愣,“抓我做什么?”
“自然怀疑你是抗日分子了。”周佛海面无表情地说道,见李墙半天都没有反应,这才继续说道,“对此,你好像并不是特别惊讶啊!”
李墙则耸了耸肩,“此等欲加之罪的老手段,一点儿都不新鲜,卑职又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了对策?”
“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周先生您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哦?是吗?”周佛海听了不禁眉毛一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临行前,戴笠给了我一部电台,还有一套单独的密码本。”
此话一出,那周佛海便眯了眯眼,因为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步普通的电台和密码本,而是自己的退路。
“电台和密码本现在何处?”
不想话音未落,李墙便索性从怀里将那部简易电台掏了出来递到了周佛海的面前。
“只有电台?密码本呢?”尽管那周佛海在看到那部看上去更像是一堆零件的电台很是惊讶,但还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李墙也不隐瞒,直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难怪你那么肯定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原来是有备而来啊!”周佛海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
“只是些用于自保的微末伎俩而已,让周先生见笑了。”
直到这时,周佛海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才看了一眼李墙拎进来的那两只皮箱问道:“那箱子里又是什么?”
“卑职此行发现重庆那边有不少土特产品,所以就顺路捎回来了一些,给您尝尝鲜。”
“有心了。”周佛海很是欣慰地说道,紧接着便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啊对了,你啊,先别急着回苏州,还是先回家看一眼你大哥,坐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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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谢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