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度隐并不怕死,或许任谁听说自己寿命即将终焉,多少会产生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他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而活,但对于怎样去死已经大概有了头绪。
那些灵体闻言反而更加卖力,努力想把他往岸上送。
就在这时,水面泛起一道浪花,朝着白度隐卷了过来,一把将他推了起来。白度隐当时还是小孩子,害怕的叫了出来,但是他没有掉到水里,这道浪花托举着他,竟然一路把他送到了岸边。
他趴在地上,有些诧异的回头去看,那些水花和灵体也已经不见了。
他还想过去看一眼,后衣领却突然被人抓了起来,一道冷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还想掉水里一次?”
白度隐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斯文与傲慢,穿着黑『色』的衬衣,一只手背着,表情甚是严肃的望着他。
“你是谁啊?”白度隐弱弱的问。
“你叫白度隐,你哥哥叫白度行?”那个人把他放下,俯视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有些冰碴浮动,“行隐穹音,道隐玄微。这还是我给你们兄弟起的名字。”
“我叫白谨言,从今以后就是你师父。”那人淡淡说道,“白家还真是丢给我一个*屏蔽的关键字*烦。”
“什么师父?”白度隐看着他朝着长桥走去,也连忙跟了上去,不过他腿短,得小跑着才能追的上。
白谨言背着手在前面走,完全不顾忌后面小跑的白度隐:“你体质特殊,本来确实不能活到成年,吸引万灵,但这不是你的过错。你自身精元十分纯粹,所以容易吸引人外之物,但人和灵体到底是两码事,接触灵体太久,总要被染上阴气,大小病不断,身体自然差了些。”
白度隐迟疑了片刻,没来由的对这个陌生人讲的话产生一种信赖。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地狱未亡人,说我是从地狱跑出来的,是罪孽深重的。”
白谨言的眼角好像抽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白家这些年一代不如一代了。”
白度隐眼睁睁的看着他跨出那座桥。一旦跨出长桥,外面围着的被白度隐吸引而来的恶灵顿时闻味而来,横冲直撞的想要抓住小孩。
白谨言皱了一下眉,把小孩护在了身后。
“你这小孩,这些年流浪在外被这些杂碎围攻,居然也没有死掉,真是幸运。”
那些恶灵呼啸着朝白谨言冲来,白度隐见状直想往后缩,但是被白谨言一只手按着哪里也去不了。
“慌什么?没见识。”白谨言按着他的手宽大温暖,竟然让他不由得产生信赖来。
那些恶灵缠了过来,不过很快它们就动弹不得,好像撞进了什么无形的柔软之物里。随后,白度隐看到他们周围的气流产生了一些变化,仿佛是空气出现了『色』彩,又好像折『射』了什么光线,那些透明的东西开始围绕着他们旋转,好像一个旋风一样。
“老夫虽不能主动攻击,论防守却还没谁比得过老夫。”水流声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压过白谨言这句轻声细语。
顷刻间,水流爆发,那些恶灵也跟着烟消云散,恢复了之前的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