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蕖看到自己的名字被花婠,一丝不苟地写在了龟壳上的空白之地。
那感觉看上去,就像是说:
他唐蕖,是乌龟变的。
“唐四公子的风骨入画,果然是佳作。”花婠摊摊手,美眸看向唐十七,眨了眨眼。
“你……”唐蕖手指颤抖着看向花婠,半天说不出话。
她刚刚说,以他唐蕖的风骨入画。
这不就是在骂他,他唐蕖骨子里是一只乌龟?
此时,看着花婠看向唐十七的样子,忽然明白:
她,是十七的好友?
看上去关系,还不是一般的相熟。
“父亲!”唐蕖怒瞪着唐十七。
心里将一腔怒火,都记在了唐十七身上。
“……”唐焰浑身一抖,看向众人。
才注意到,自己爱子此时面红耳赤的急怒之状。
发生什么事了?唐焰甩了甩头,才算在一片昏睡中,彻底清醒过来。
大清早站了几个时辰,他实在是困得不行。适才,他竟然不小心睡了过去。
“夫子,该开课了!”路少卿单手支撑着下巴。
心里挑眉,这老头竟然睡着了。
刚刚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故意玩高冷。
“唔!开课开课!”唐焰赞许地看了一眼路少卿。
这少年就是路路通那老匹夫的儿子?
他长得真是很像他老爹,尤其是他眉眼里的光华。
星星般璀璨,竟是灵动余晖。
“……”唐蕖看着路少卿故意岔开话题,心里憋闷着后退着站到了他父亲身边。眼睛一直盯着花婠看:
这个女人看似容若乖巧,可那双眸中笑盈盈地,总像是透着坏。
“蕖儿,站到为父身边来!”唐焰看着脸色不太对的唐蕖,招呼他回到自己身边。
临近,还不忘关怀地打量了他一眼。
“……”唐十七凤目颓然地收回,又再次落回到桌案上。
同为人子,这份父亲的关怀。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得到过。
唐十七的失落,路少卿,花婠……甚至远一点的樊百宴和李长旭都看在眼中。
整个一堂课,唐焰都没有看唐十七一眼。
唐蕖则仰仗着唐焰在,屡次挤兑唐十七技艺下成,不堪唐门名声的话。而唐焰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一点也不在乎唐十七的感受。
“真是有眼无珠!”花婠低声腹诽了一句。
唐焰怎么说也是一门门主,竟然如此有眼无珠。
唐十七就是个天生的奇才,而那个唐蕖就是个色心不改的草包。
刚刚她只是一试探,那个唐蕖的情绪就全部暴露了出来,丝毫没有城府。
“该下蛇毒了!”唐十七压低着眉眼,俊脸看不出情绪。面对花婠的担忧,他故作无所谓地回以暖笑。并提醒花婠,下一步的操作:“掩住口鼻!”
“好!”花婠心疼地看着唐十七半捂着肋骨的手掌。
唐十七和路少卿断了肋骨,全天机院的人都知道。
她不信,没有人告知他的父亲唐焰。
可偏偏,从他们进了训课草堂,到现在。
唐焰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唐十七一眼。
反倒是那个唐蕖,此时目光越发放肆地盯着她不放。
绿竹憋着嘴,一双大眼瞪着唐蕖。等回去,她就告诉芒刺,让他转陈凉王殿下戳瞎那家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