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
“既然是这位陈娘子性子孤傲,想来是要朕屈尊降贵,也罢,出了皇宫,朕就是一个寻常人无异,去一趟又何妨?”
刘宏谋倒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结局,他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点头道
“正是,万岁爷爱慕人才,肯亲自拜访,必定是一段佳话。”
乾隆帝转过身子去,重新踏上了楼梯。
这一次,他是满怀好奇的。
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乾隆帝鬼使神差的,想起尽快揭开她那一层神秘的面纱,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这样对待自己,。
“还不快带路么?”
刘宏谋听得乾隆帝的话,人都有些愣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急忙反应了过来,陪着笑脸儿道
“诶,是是是,微臣这就带您去。”
乾隆帝刚刚走了两步儿,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又转身对刘宏谋道
“今日的事情,不许乱传,若是皇后知道一丁点儿,朕要你的脑袋。”
这话并不是恐吓他了。
昔年的孝贤皇后,就是在病重的时候儿,得知了乾隆帝亲自去了烟花之地,甚至,还在小人的设计下,亲眼得见了乾隆帝荒唐的一幕。
这才病重不起,以至于早早的撒手人寰。
如今皇后本就身子孱弱,又是一向不允许他来这种地方儿的,好的时候儿,还要与他置气,如今就更不必提了。
刘宏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别说乾隆帝吩咐了,就是他不说,满殿的人,谁敢让皇后娘娘知晓的。
如今的继后不必先皇后,手腕了得,且没有先后的一半儿宽容,前朝又有和亲王和傅恒大人辅佐,若是惹怒了她,自己怕是小命不保。
“是,微臣明白的。”
雅间之内的琴声戛然而止。
乾隆帝站在了门边儿,老鸨都吓得不敢靠近,只敢在廊柱后头,偷偷的窥见天子的真容。
这就是天子。是皇帝。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小生意,或许自此以后,就迎来了天大的转机。
又转念合起来双手默默祈祷,只希望里头的那位姑娘,不要胡言乱语,惹了天子不快,阿弥陀佛。
乾隆帝站在门前,挑眉看了看刘宏谋道
“得了,你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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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贵妃,天子脚下,太后面前,这样的话,可是万万讲不得的。”
说这话的人不是旁人,是皇太后身旁的嬷嬷崔清漪。
她是当今天子的乳母,太后的陪嫁丫鬟,这样两个高贵的身份加身,以至于崔清漪在宫中多年,不论妃嫔皇子,对她都是十分敬重。
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她一声姑姑。
她虽然身份德高望重,在宫里却并不摆什么架子,反倒收敛锋芒,对宫中的这些争斗避之不及。
虽然皇太后这么多年来,处处与皇后作对。
可这位崔嬷嬷,倒是十分中立的态度。
她一向都是淡淡的,对待宫中再奇特的事情,也只是皱皱眉头,此刻,一向端庄自持的崔嬷嬷却禁不住开口了。
对面儿坐着的是令贵妃,她正抚摸着小腹,缓缓的和太后说着话儿,被贸然打断,还是被一个嬷嬷,令贵妃的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起来。
她笑着挑了挑眉毛道
“喔?那崔嬷嬷以为,本宫所言是假么?”
崔嬷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心底里,是十分瞧不上这位借着主子上位的包衣奴才的,可是太后面前,自己也不敢过于激越。
她目光平视,缓缓道
“奴婢不敢,只是,这不是胡言乱语的地方儿,娘娘身为贵妃,更要谨言慎行才是。”
令贵妃拧住眉毛,一腔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发作。
就见皇太后淡淡的摆了摆手道
“清漪,你下去伺候罢。”
她不想开口,可是见一向伺候自己的老奴才如今都乱了心神,忍不住开口微微斥责。
崔嬷嬷抬起眼睛来,疲倦又失望的看了皇太后一眼。
她看了看皇太后鬓发之间微微发亮,只觉得年岁恍惚,如今已经贵为太后,何苦要苦苦算计儿女们呢。
过了许久,崔嬷嬷无奈的吁出来一口气道
“奴婢失态了,奴婢告退。”
她转过身去,沉重的闭了闭眼睛,想起来令贵妃魏氏方才的一番话,只觉得自己在这宫中生活了四五十年,仿佛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话。
“臣妾细细勘察,也找出来了当年的许多人,原来只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儿,怕污了太后的耳朵,因此不敢多言。如今看来,正是印证了臣妾的想法儿,便忙不迭的来告诉您了。”
“十二阿哥,十二阿哥,恐怕,不是万岁爷的血脉。”
崔嬷嬷想起来方才令贵妃的话,还觉得胸腔内涌动着一股浊气。
魏氏如何兴风作浪都好,可是皇室的血脉,不容混淆。
即便是先帝爷的时候儿,查出来郭贵妃私通外臣的时候儿,也没有人敢出来混淆皇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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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区区一个魏氏,包衣奴才出身,居然口口声声敢染指当今的皇后,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堪,若是先帝爷泉下有知,想必也能气死过去。
崔嬷嬷暗自握紧了手指,看着房门重新掩上,心里实在是想不通,皇太后究竟要做什么。
如此纵容魏氏。
虽然是瞧不上皇后,可是,十二阿哥,毕竟是无辜的孩子,心思纯善,人也憨厚老实,崔嬷嬷在宫中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干净纯粹,是京都城里,最明朗的少年了。
殿内焚着檀香,本应该是安然静好的,可却因为令贵妃的一番话,在二人之中掀起来了轩然大波。
皇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面色看着淡淡的,实际上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她开口道
“你所言可当真?若是真的有证据,哀家,也要早日替皇帝肃清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