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越走越心凉,陶建国说的话都虚的很,没有看到货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几位,我也不瞒你们,为山村已经停产了,这里没有一家生产的窑厂。”陈大姐拦住了陶建国的喋喋不休。
“啊?你们骗人?搞什么?这里停产了,还把我们带过来?”高峰是个炮仗脾气,顿时跳脚。
“陈大姐,有话不妨直说,能帮忙的我们尽力而为。”唐耀宗跃步而出缓缓说道。
“情况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咱们先散散步,找着我爹和大哥再说。”陈大姐转过身来,神情淡然毫不慌张。
形势比人强,不能轻举妄动。
唐菲菲搞不懂陈大姐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购买陶瓷,直接把货拿出来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
这般故弄玄虚,想干嘛呢?
“你别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烧窑了。”一个老头气冲冲的从前面废窑后面直直的撞过来。
“爹……”,陈大姐伸手拦住老人,抓着他胳膊,“小心摔着。”
一个穿着中山领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追着跑过来。
“小妹,妹夫。”中年男人讪讪的停下脚步。
“你不是我儿子,他也不是你们大哥。”陈老头气呼呼的甩头,不让女儿女婿跟儿子说话。
“爹,大哥又哪里惹您生气了?我来说他,让他给您磕头赔罪。”陈大姐扶着父亲轻言细语劝导。
“他不配,对不起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没节操的东西,看到都烦。”陈老头面色潮红,肝火旺盛。
陈大哥苦笑着跟在后面,也不辩解什么。
陈家人打道回府,那这山里的古迹也没什么看下去的意义。
唐菲菲三人像是牵线木偶,又被牵回了陈家院子。
倔强的陈老头独坐在中堂的桌前,头颅昂的高高,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几位老板,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陈大哥苦笑着告罪。
除了陈老太太在堂屋里安抚陈老头,其余人都坐在院子里。
陈大哥也是刚和妹夫交谈,这才知道唐菲菲他们的来意。
“只是不知道陈大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能不能说个明白。”唐菲菲直视着陈氏兄妹。
陈大哥感激的看了妹妹一眼,“婉仪也是病急乱投医,我和老父亲的矛盾几年了,一直解不开。”
原来窑厂在一二十年前时,确实在这里村里,后来随着需求量的增大,再加上交通运输的不便,在七十年代末期便搬到了城区。
现在客户都不往这边来了,陈家自己的小窑厂也没了工人,渐渐停产。
陈老头倔强的强撑着,一生的积蓄全部投进去了,熬到最后,成了村里最后一个关闭的窑厂。
工人走了,连自己的孩子们也离开了自家窑厂,投奔城区的大窑。
女儿女婿实在支撑不下去,承诺不带着父亲传授的手艺去别的窑厂工作,去了邻县小镇上开餐馆。
没有人再来这个昔日繁华号称“小金陵”的古村,只余下固守村子的老人们,舍不得当年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