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哦,陈老头一把年纪了,房子烧的精光,两个老的住哪?”
“他那个倔性这也是命,儿子女儿被他祸祸的了,现在老房子也没了。啧啧啧!”
高峰现在人群里,村民说什么的都有。
眼下火势太大,没看着火熄灭,谁都不敢安心睡觉。
“咱们都别看着了,把后面屋顶的茅草打开一点,能帮一点是一点。”与陈家亲近的村民吆喝众人。
左邻右舍谁没有遇到难事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
只可惜火是从中堂屋里燃起的,老房子多木结构又干燥,火势没有放松一点儿脚步,吞噬了左右的厢房。
“还是赶紧去把村里的赤脚大夫喊过来吧,陈老头那样子怕不是中风了呀。”
陈老头那副样子,加上突然失火家里人都慌了手脚,竟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事。
好在村民们站出来几个做事有章法的阻止起众人。
请了村里腿脚好跑得快的村民,去把赤脚大夫请过来。
剩下的人分两拨,一波人抄家伙把老陈家四周堆积的柴禾,瓜扦扒拉远一点。另一波人举着长长的竹竿把杂房的屋顶茅草,草编的门帘子挑开。
高峰默默的加入了救火队,这样一场大火他不知道那些釉下彩还能不能保存下来。
邻居借了被子给陈老头裹着抵御寒冷,他不愿离开,老泪纵横的看着家业燃烧殆尽。
“你这个冤孽啊,陈家百年的东西都被你烧了,这下满意了吧!”陈老头蓄足力气扇了儿子一巴掌。
陈大哥再不敢疯言疯语,颓丧的跪在地上,任由父亲怒骂。
老太太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抹眼泪,房子被烧毁,老头子气出了毛病,她的天都要塌了。
陈大姐和陶建国默默的守着陈老头,夫妻俩对陈大哥失望至极。
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也搭进了窑厂,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买家,天亮把货送走,就有钱了。
陈大哥这么一弄,这事就不靠谱了。
虽说釉下彩不怕火烧,但是人多杂乱,忙乱中出差错也有可能。
“建国,你去后面看着点。”陈老头胸脯剧烈的起伏,咳嗽吐出来一口老痰,才感觉心口没那么闷。
“那我先过去了,爹,你放心。”陶建国看着妻子点点头,起身去了房子后面。
现在陈家能依靠的人就是他了,而陈家起死回生靠的那是那些瓷器。
“老大,你从现在开始,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一秒钟。”陈老头握住陈大哥的手腕。
“爹,你什么意思?”陈大哥脸色一变,女婿去看着他的宝贝,而他却像囚犯被看起来。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陈老头闭着眼睛不理他。
“儿子啊,你就听你爹一回吧。”陈老太太连忙安抚儿子,打圆场。
高峰在灭火队里一起活动,看见陶建国往后屋过来,他从队伍里脱离出来。
“陶大哥。”高峰隔着两步叫住他。
“啊,那个,你怎么在这里?”陶建国大惊失色,环顾四周,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还是其他人都在。
“我是跟着陈大哥回来的,他喝的挺多,怕他出事,结果……”,他是回来惹事的。
高峰主动解释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唉……”,对于大舅子闯的祸,陶建国已经是无话可说,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越来越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