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这才发现自己过于兴奋,一心只想着马上要到手的釉下彩瓷,竟然没有考虑到如何带走。
艺术类瓷器个头可不小,四五件加在一起哪里是他一个人一辆破单车能装走的。
陈大哥想到这里,脸色阵青阵白,心道难怪唐老板坐镇后方,一点也不怕陈大姐闹事。
因为知道他带不走。
陈大哥为难的看着车队小头头,“这……我能不能进城后再……再拿。”
“原来你也知道要进城啊!”小头头笑的恣意张狂。
陈大哥被他明晃晃的嘲笑臊的脸红脖子粗,头都抬不起来。
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一点礼貌都没有,他却不敢言语半句。
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啊!
“骑着你的车跟着来吧,我们在城郊邮储附近吃了午饭就回省城了。”小头头丢下地址就上车,指挥车子开动了。
“邮储附近……”,陈大哥站在路边等着一辆辆汽车从他身边经过,扬起的灰尘里似乎能看到司机们讽刺的嘴脸。
“去……你娘滴……呸呸……”,陈大哥吐着嘴里飞过来的泥沙,灰头土脸的扶起自行车,小心的跟在后面。
唐菲菲扭头看着被抛在脑后的陈大哥,“他不要瓷器了?”
“他脑子坏了?你的可没坏,多用脑子想想。”唐耀宗指指头。
“嘿,我怀疑你在骂我。”唐菲菲没反应过来。
“这荒郊野外的,他一个人能扛多少东西?何况还是这么贵重的釉下彩,人家抢他一个,转手卖两百总行吧!”高峰瓮声瓮气的说道。
“峰子,你醒啦!”唐菲菲挺开心的,她不想和唐耀宗聊天了,老是显摆他的智商。
“怎么睡都不是那个味,不舒服,不睡了。”高峰揉着头。
“刚刚都没来得及聊天,昨天晚上怎么出现这样的事啊?”唐菲菲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差点以为要重新去找货了,又要耽搁一天。
出门在外,发现特别想家,想秦越想时明,还有她的家人们。
“我也没长到啊!半夜才躺下,一路上他耍着酒疯还能平安回家,鬼知道睡下没两个小时能出这样的事。”高峰双手揉着脸醒瞌睡。
“幸好这些釉下彩耐高温,不然又要耽搁一天,我都想家了。”唐菲菲托着腮梆子看着窗外。
高峰闻言小心的看了唐耀宗一眼,谁知竟刚好撞到他看过来的眼神,连忙慌乱的避开。
“也不知道越哥和时明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担心我呢?”唐菲菲自言自语,也没指望车里另外的人能回答什么。
当然这个话题其他人并不想回答,驾驶座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会功夫,车子就到了醴城城郊的邮储,陈大姐下车去存钱了,就此别过。
至于她脸上的伤,她如何回家?
成年人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车队在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四辆整齐的货车停在门口,车身上红色的大字“大唐运输”鲜艳无比,想必陈大哥能看到。
九个人刚好凑够一桌,点上几个菜,吃饱喝足准备赶路。
饭吃到一半时,陈大哥赶了过来,在路上叫了一个板车,把说好的五件釉下彩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