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反应是最捉摸不定的,有时候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起来。当然这不能成为贾蓉的借口,他的心里也清楚,这次的反应绝对和刚刚路过的后窗玻璃有关。
那更是不能说的消息。
不论男人女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拥有者一种控制欲,这样的欲望可大可小,因人而异又因对象而异。
王熙凤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蓉哥儿对此非常清楚。
“还不是因为凤儿生得漂亮,一时没见着心里就想得紧。那也是对凤儿美丽的一种认同。”蓉大爷说着浑话。
凤姐儿身子一时都软了,多会说话的大爷啊。这样的话在外面说是耍流氓,在内房里说却是情趣。
这会儿平儿又偷笑道:“说来也是怪平儿多嘴,刚在院子里告诉大爷说奶奶刚沐浴过了,这才让大爷起了歪心思。不过奶奶还是查查的好。从后街进府来,旁边可就是梨香院。莫不是大爷还在梨香院里逗留了会。”
“你这骚蹄子又坏着什么主意,今儿梨香院的人和三姑娘素来亲厚,都在老太太院子里。他去那里逗留,还能是和蟠兄弟厮混不成?”
王熙凤对着平儿呸了声。
蓉大奶奶和他院子的姨娘丫鬟都去了老太太院子里,薛家的母女也去了,蓉哥儿哪里还有招惹的对象。
想通了这里,又听了平儿说的,算是从心底儿认了蓉哥儿的说辞。只当贾蓉是色心被勾起,也不在计较。稍稍松开手,轻轻拍一下,道:“这个坏东西。今儿就憋着你。”
好在蓉哥儿及时拿捏住。连忙道:“我倒有计算去梨香院找蟠大叔一趟,大叔这个月便要下江南了。咱们家的水泥窑也在他们家的帮忙下选了地址,等着大叔出发的日子,让蔷哥儿几个同大叔先到平安州去。”
凤姐儿又啐,道:“谁和你是一家的。水泥窑里可有我私人的一份,以后留给大姐儿做嫁妆的。莫不是她的嫁妆你也要私吞了?”
“我哪是做那种混账事的人。”蓉哥儿干笑。
王熙凤道:“我晓得你做这窑厂费钱,东府又被你那老爷败了一顿,以后真要少了银子。我这里东挪西挪,勉强还能凑个万两现银,多了我也拿不出来。”
蓉哥儿揽着她道,“哪里还要你再掏银子,庄园窑上还有个二三千两银子可使。上次从几个庄主园子里也抄出了两三万两,想来暂时应是足够了。凤儿有这心,我亦满足。若是将来水泥窑血本无归了,我再来凤儿这打财主。”
“呸呸呸……”王熙凤推开他,骂道:“你要把我的银子也亏进去了,饶不了你的小命。”
蓉哥儿连连告罪道:“以防万一嘛,天灾人祸哪里算得到,总有之前就做个最坏的打算。”
王熙凤霸气道:“做什么最坏打算?咱们这样的人家还能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祸?还能黄河决了堤,把所有家产都一下冲了干净不成?”
蓉哥儿挠了凤姐儿痒痒,一时便坏了她那气势。“晓得你管家手段高,今儿可不是来听你吹嘘的。”
王熙凤腰肢轻扭,躲开蓉哥儿的魔爪,顺势趴在了床上。
“都说春困秋乏,今儿也实在没精神,所以才叫了你过来。可别想着什么歪主意,这会儿人都在老太太那闹着,指不定谁突然找过来。”
蓉哥儿爬上去,笑道:“我给你松松筋骨,今儿睡个早觉。”
王熙凤轻嗯一声,任由贾蓉作弄。
好一会儿,凤姐儿竟就这般睡着了。
蓉哥儿给凤姐儿盖上被褥,才拉着平儿问:“最近日子府里事情多?”
平儿点头道:“这东一个节日,西一个生辰的。前些日子宝二叔受了难,老太太还在背后议大爷的不是,奶奶说了好些中听话才让老太太消气。还有各侯府里的来往,都是些费心费力的事情,全由奶奶应付着。”
蓉哥儿皱着眉头,低声问:“老太太说了什么?”
平儿哼道:“老太太是府里祖宗,又最宠宝二爷。被两位夫人挑拨两句,把罪责全推大爷身上了。说什么都是大爷逼他念书写字,把胆子唬破了,见了政老爷就像个避猫鼠儿一样。散了胆,坏了肝,才改了性子寻高乐。”
贾蓉算是明白了,那天老太太在自己面前说好话只不过是怕因为这事解散了义学,让荣国府做了坏人。实则在老太太心里,还是因为宝玉被打对自己不满。
“这么多事情,她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平儿只觉自己小腹被戳着,媚眼斜了蓉大爷,轻轻刮上一下腹前。
“奶奶哪里愿意让这些事烦大爷的心,全全都她给大爷挡着。没想大爷却是个不识好歹的,来院里的路上又去惹了哪位。”
蓉哥儿灵机一动,把平儿紧紧揽怀里,拍上她娇俏处。道:“你家大爷今儿谁也没惹,特意来院里陪你们的。”
平儿嘤咛一声,羞着埋头在蓉大爷怀里。委屈道:“平儿替大爷瞒事情,大爷还要打平儿,下次不帮大爷了!”
哪里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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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哥儿笑吟吟道:“你哪是在给我瞒事情,明明是在坏我名声,整的我像个纵色的轻狂人。”
平儿娇嗔满面,反手抓住蓉大爷在后面的双掌,又挺了挺她的小腹。仰着脑袋问:“这又怎么说?”
蓉哥儿见她动情,便笑道:“是在寻家了。”
俏平儿脸上顿时红了,连忙推开蓉大爷,跑到了外屋里,掀着帘子笑:“小蓉大爷的家也未免太多了点,不知道在西府有着几个家。”
贾蓉追过去,携上平儿就要往旁边的房间走。“都说老马识途,也是认得路的,只知你这儿有一个。”
平儿啐一声,道:“没良心的,过了河儿就拆桥。只图自己舒服,叫奶奶知道了趁她睡着闹事,又不待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