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端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上摆着一杯刚刚冲泡上的普洱,茶汤的颜色浓的几乎快要和杯子一个色了。
隔着门都闻到了那种苦涩的味道。
他斜斜的靠在转椅上面,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疲惫。
眼睛肿的有些厉害。
寂静的冬夜黄昏,悬挂在院外枝头上的还未凋零的石榴随风舞动着。
屠夫想想很多年前,他那时候刚从西南战区回来,一身的伤,曾经一起守卫边疆的兄弟们……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时候看着满目的青山,在想,人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呢。
后来,他入了警,看着这些和平年代里牺牲的年轻的生命,很多年之后,他懂得了什么叫价值。
有些时候,职位和责任这种东西真的很残忍,因为他来不及让你去悲伤。
屠夫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
看着新提交上来的卷宗,陷入了沉思。
荀愈敲了敲门,两人的状态看上去都不太好。
“来了。”
屠夫声音有些沙哑,他揉了揉干涩疲劳的眼睛。
荀愈“嗯,刚在门口抽烟,听着你一直叹气,想等你叹完了再进来。”
屠夫嗤了一声,“你小子……”
“什么大事,这么急。”
荀愈问道。
屠夫把自己面前的卷宗推了过去,“你看看,这是几天南部山区的一个村子发生的灭门案的卷宗。”
荀愈接了过来,翻了一遍,目光最后停在凶手被发现时的那张照片上。
“凶手在被抓前二十四小时死了?”
“嗯,是,你看出什么没?”
荀愈说“凶手初发现时,是被吊在树枝上,尸检结果显示舌骨断裂,后部没有交叉的索沟,无明显外伤,是自杀。”
“嗯。”
荀愈狐疑的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大背景显示凶手是被挂在树枝上的,树枝并不高,他膝盖半曲着,呈一个弓一样的形状,脖子挂在一个皮质的带子上,眼球凸出,很是吓人。
“这个死亡的姿势,有点眼熟!”
荀愈仔细的想了想,忽然抓起电话,给沈廷玉拨了过去。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沈廷玉显然正在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