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了?
狡辩不下去了?
挂羊头,卖狗肉,拿家鸡冒充雪鸡,你这所谓的犀角象黑熊掌都是假的,赶紧赔我钱,要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
蔺小鱼得意地嚷嚷道,我从文哥出马就是不一样,以长击短,打得小白脸溃不成军,此时不趁机反攻,更待何时?
“你们三家到底想怎样?”
卞签见群情激愤,怕事情传到澧州卞府去,现在自己铸鼎失败,费尽心机谋了份经营金汤客栈的差事,若是再把这事搅黄了,自己这辈子可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咬了咬牙对着蔺小鱼说:
“蔺姑娘,我们去里屋商量,不要耽误大家吃饭。
李掌柜,给每一张餐桌上添一只烧鸡,费用算在我头上。”
卞签的话刚讲完,大厅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吃瓜群众还能吃到免费的烧鸡,这出戏不仅有看头,还有吃头。
蔺小鱼见卞签有私了的意图,顿时就不乐意了,姑奶奶我是缺这点钱的人吗?正要严词拒绝,叶从文一把摁住蔺小鱼的肩,自告奋勇地说:
“怕他干嘛,有从文哥帮你保驾护航,卞签他敢图谋不轨,我连牙签一起给他打折掉!”
心里想着晚上大餐有着落了,不枉自己一番唇枪舌战,难道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也去帮小鱼壮壮声势。”俞悦悦也跟在两人后头走了进去。
没过几分钟,三人跟着卞签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内,叶从文观看一眼四周环境,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倒是个实在人,书架上一本装门面的书籍都没有,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玉石珠宝,看着就很值钱。
叶从文偷偷地凑到俞悦悦耳边低语:
“你见多识广,帮我仔细瞅瞅哪个东西最值钱,速度要快。”
“三位,请随便坐。外面太过嘈杂,又怕我们影响到顾客用餐,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三位请到我书房内来商量事情。
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有什么好商量的?假一赔百,天经地义,你赔我们三百个金币我就当所有的事没有发生过。”
蔺小鱼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要商量吗,我就狮子大开口了,看你给还是不给。
卞签眉头跳动,这丫头心比我还黑,这可是金汤客栈一个月的利润呀,我没这个胆子挪用这么大的公款。买卖都是谈出来的,漫天要价坐地还价,天经地义。
“蔺姑娘,你这价开得也太离谱了!假一赔十才是行规,你动不动就要翻一百倍,我也没有权限做这个主。”
“挺会做生意的呀!一眨眼就给我打个一折,你当姑娘我是要饭的,拿三十个金币就想让我息事宁人帮你坑蒙拐骗?”
“生意都是慢慢谈出来的嘛,姑娘何必心急呢,你们三家可以慢慢商量商量嘛,等统一了口径,我们再说也不迟呀。”
叶从文给俞悦悦使了个眼色,俞悦悦偷偷地在叶从文手心中写了个数字。
叶从文拿出一个金币晃了晃,见俞悦悦点了点头,顿时就来了兴致。
此时蔺卞两人正在那你来我往地杀着价格。叶从文心里计策已定,故意咳了一声,才慢悠悠地说道:
“小鱼妹妹,不要故意折磨九公子了,他也只是个给卞家打工的,看在卞家的面子上就不要为难他了。
再说咱们莫蔺俞三家在万全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虽然比不上他们澧州卞府富甲一方,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到去拿他们卞家的钱财,万一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污蔑我们敲诈勒索怎么办?”
“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人呢?请你们放心,我们卞家绝对不会出这种败类。”
卞签见叶从文突然变得大方仗义,一改之前锱铢必较的风格,心里隐隐有点期待,不过之前被蛇咬怕了,对这小子自己还是要保持谨慎。
蔺小鱼白了叶从文一眼,做人做鬼你都全了,干脆让你去表演,我就不参与了。找个凳子坐下去,翘着二郎腿打量着室内的摆设。
“我也知道九公子是个性情中人,几岁就能走南闯北,跟下人打成一片,以前必然是个赤诚的血性汉子。可惜生在卞武侯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家里,成天耳濡目染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恶习,做出这等坑蒙拐骗的勾当,也许是身不由己呢?”
说得卞签热泪盈眶,这花小弟要是不损人的话,也算是个知冷知热的知音了。自己一个庶出的散养子孙,哪敢学那些嫡系公子哥摆少爷架子?
为了博族内长老一个青睐有加的关注,自己从小起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前怕长辈嫡系发盛怒,后怕下人奴仆告阴状,其中的辛酸苦辣是无法与外人说道的。
至于为什么从一个血性汉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那是因为练功急于求成走火入魔,花小弟不知情由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