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殿主,你这话就过了,修炼讲究水到渠成,我,师父就算守着我,我也不可能跟圣女一样一下子蹦到真圣境的。”
佛子见许玲珑开始痛斥佛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留,自己突然间觉得还是不要她帮忙了,这女人实在是太直接了。
怕师父难堪,佛子连忙抢着辩解道。
“我错怪你师父了?你好好想想,从师父的角度来看,他哪点比得上道尊了?
道尊为了把衣钵传承下去,可以三四百年不问世事,不参与神魔之战,哪怕天下人都骂他,他也泰然自若。
可是你师父呢?跟着轩辕皇族征战四方,铲妖除魔,好不威风,连传承衣钵的头等大事都可以抛之脑外,只到过了七百岁寿诞,才想起收徒传功之事。
他就不怕自己战死沙场,断了佛教几千年的传承吗?”
“我师父斩妖除魔也是为了人族大义——”
“大个屁意!轩辕独尊是贪色贪利贪长生,你师父只贪名!借着人族大义的名头贪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之名。
可惜呀,跟着轩辕独尊这样的人渣混,将来只能是千古骂名,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背了一身骂名还断了佛教传承,我看你有何脸面入住舍利塔!”
许玲珑声色俱厉地骂道,就差指着佛陀鼻子骂了,一旁的俞悦悦赶紧出来劝解,把许玲珑按住,让她语气委婉点,怎么说佛陀也是德高望重的掌门人。
佛子见佛陀被许玲珑骂愣住了,面色如常但是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摸不清师父的脉,自己反驳也不是,不反驳又不心安,只能僵在那里。
“小和尚,你也别向着你那糊涂蛋师父,天天讲人族大义,天天讲大局为重。说得好听一点叫慈悲大度,讲得直白一点那就是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什么佛祖面前不能见血,那些皇子挟持你,要戳破你的鼎缸把你打成废人时,他们有没有想过你师父的感受呀?
你师父帮着他们轩辕皇族打了几百年的天下,难道一点恩情都不念,一定要狠到断了佛教的传承吗?
要我说,那就是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号准了你师父贪图名声的脉,就算把你小子打成废人,你师父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你看看我师姐俞悦悦,那些皇子一听说她是道尊的宝贝徒弟,有哪一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欺负她?
难道是这群皇子怕我师姐真圣境实力?
你师父明明实力强过道尊,为什么三十六个皇子没有一个拿你当回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当掌门人的不行,弟子就要跟着遭殃,你看看谁敢欺负我混沌殿堂的弟子?”
许玲珑骂得不过瘾,又接着骂了一顿,解气后才发现嘴干舌燥,连忙打手势让佛子斟茶。
佛子见许玲珑虽然骂得难听,但是甚合自己和佛教高手的心意,虽然不敢跟着表态,但给许玲珑斟茶以表谢意的胆子还是有得。
连忙提着茶壶给许玲珑满上,恭恭敬敬守在一旁,仿佛许玲珑才是他的师父一样。
佛陀掌管佛教几百年,积威已久,别说佛教内的弟子,就算是六大道统的掌门人,又有谁敢当面指摘他呢?
道尊是兄长,而且不喜管他人闲事,自然没时间说他,巫神狄主蛮王那都是小辈,哪里敢驳他面子?
轩辕独尊倒是有资历和实力,可是他是最大的受益者,更加不可能跟自己过不去。
也就是许玲珑有这个胆量说他,一来这女人心直口快能说会道,二来人缘好,她骂了别人也不生气。
第三,当然也是最关键的,她拳头最大,就算不服,打不赢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呀!
当佛陀看见佛子给许玲珑拼命斟茶,有一种徒弟被人抢走的错觉时,突然自己就醒悟了。
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轰然顿开,前尘往事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人族大义没实现也就算了,连自己佛教的事也没有顾上!
竭尽全力帮了轩辕皇族一辈子,换来的是天下大乱,不仅四大道统都要推翻它,就连平头老百姓也在造反。
再帮下去,那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别说流芳百世,一旦轩辕皇族被推倒,那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注定要遗臭万年了。
这些都还是小事,如果佛子这个嫡系传人没有培养起来,将来要是佛教传承断了,那自己这辈子岂不是一无所成?
一想到这里,一向沉稳的佛陀连后背都湿透了。
“阿弥陀佛,许殿主一语骂醒梦中人,老和尚受教了。自从以后,老衲当以道尊师兄为榜样,不管俗世,全心全力培养徒儿,让佛教传承得以延续下去。”
叶从文见佛陀果真被许玲珑骂醒,心中也是大感意外,这样一来,那也用不着让自己用拳头去劝了。
佛陀被人臭骂,还能坦然接受,这胸襟气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即心悦诚服地夸奖道:
“大师胸襟开阔,虚怀若谷,不愧是得道高僧,这要是换成轩辕独尊,此刻已经血流成河了!”</div>
“老衲沽名钓誉,沾沾自喜,如今能悬崖勒马,是许殿主不忍心看老衲误入歧途,老衲要是还执迷不悟,那不是错上加错吗?”
“大和尚这话说对了,要是换成轩辕独尊,本姑娘还懒得浪费这口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