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婳打量着赵邃,比起村子里其他朴实无华的少年,赵邃不仅容貌好看,身上的气质也很吸引人。
或许是因为读书的原因,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意气风发而又不乏沉稳的气息,像一块还没雕琢完毕的璞玉。
虽是书生却一点也不文弱。
在末世生活了十几年,申云婳看人很有一套,赵邃此人很有深度,找对路子未来绝对能一飞冲天。
她又抛出一个诱饵:“我家夫君被贬前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京官,家里藏书丰富,更有绝世孤本,赵秀才学富五车肯定也是个爱书之人,到时候我就把那些藏书拿全部出来给漪漪做嫁妆。”
对于读书人来说,书籍代表着莫大的财富。
赵邃依旧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没有一点动心的征兆,谦逊温雅,眼神清明,仅仅表现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兴趣。
“若是赵秀才有意,可来张家提亲。”
接着又补了一句:“如果赵秀才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
“赵秀才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随时可以让父母带媒人上门。”
该说的也说了,再说下去或许会适得其反,申云婳止住了话题。
她从兜里掏出三十文钱塞给赵邃:“这是昨天请大夫花费的钱,你拿着。”
赵邃一手拎着斧子,一手提着鸡蛋篮子,他抿唇解释:“许大夫医者仁心,他只要了十文钱的药费,夫人给多了。”
申云婳笑道:“多的就当作我给你的见面礼。”
“家里煲着汤,我也该走了。”
没等赵邃疑惑见面礼是什么意思,申云婳就提出要离开。
“夫人稍等。”
赵邃去灶房将篮子里的鸡蛋取出,然后又放了一些野果,匆匆跑到申云婳面前,斧子被他随处扔到旁边,将篮子用双手提着递给她。
“里面是我上山摘的一些野果,夫人拿回去尝尝。”
“还有,这钱……”他说的是多给的药费。
申云婳没有拒绝,接过篮子称赞:“你这孩子有心了。”
“以后叫我申姨吧。”
夫人这词听着客气又疏远,申云婳可是要和他套近乎的。
拒绝赵邃塞钱的动作,申云婳打趣道:“钱你拿着,比起这点钱,我的命可贵重多了,几十文钱买我的命,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赵邃抬头:“夫……”
“说好叫我申姨。”申云婳强调。
“申姨。”赵邃叫了一声。
成功套了近乎,申云婳心情极好:“你去忙吧,我走了。”
目送她离开,赵邃微微缩了缩瞳孔,微长的凤眼一垂,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想到灶房里的兔子,他转身拿出斧子继续劈柴,本来还纠结吃什么,没想到有人送了兔子,那么今天就用它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提着赵邃给的野果回了家,老远就闻到了肉香,被饿习惯的申云婳吞了下口水,疾步匆匆往自家院子里赶。
“娘回来了。”
张伞伞坐在石凳上偷懒,见篮子里花花绿绿,她好奇地去看,结果里面是一些野果。
切!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
张伞伞无趣地翻了个白眼。
“肉熟了吗?”申云婳把篮子放下。
“应该差不多了。”张伞伞哪知道,她又没干活。
十个姐妹就属她最懒,加上姐妹众多,等她磨磨蹭蹭到了灶房,姐妹们已经把活干完了。
张漪漪出来见到她喊了声娘,然后说道:“家里人多,我把肉剁成小块煮成了汤,又贴了些苞米饼子。”
申云婳打量了下她,虽然张漪漪和其他姐妹一样对她这个母亲不是那么上心,但她是唯一一个会帮原主干活的女儿,这不是心思玲珑又说话好听的二女儿能比的。
“嗯,你做的很好。”
肉汤煮了满满一锅,女儿们虽然多,但她们的胃口并不大,一家子足够吃了。
进了狭小的灶房,抬头就看到头顶湛蓝的天空,申云婳眼皮一跳,修缮房屋的事情刻不容缓!
张妩妩捂着鼻子添柴,白皙的小脸被烟熏的乌漆麻黑,见申云婳来了,一双晶亮的眼里露出不满,哼哼唧唧道:“娘,你怎么才来。”